刘饭想话说到一半，被一人打断道：“怎么你兄长所言我们从未听过。”

“是啊是啊。”几人附和道。

“你们且听我把话说完。”刘饭想安抚道，“当时参与武林大会的人都死了，死在了那把软剑上。见过剑的人全都死了，当初的场面是血流成河，到处都是血，我阿兄侥幸逃脱留了一命。事后我阿兄以为是做了一个噩梦，便将这些事情同我说了。”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满脸惊恐，又看向台面。男子趴在地上，衣袍割了好几处口子，鲜血涓涓流个不停。

“那她会不会等会把我们都杀了？”

“这么多高手在呢，怕什么！”

“可她不是武林榜首第一人吗？”

“不是还有红大侠在吗？再不济还有方前辈在。红大侠可是连续两届位列江湖簿榜首，这黑黛常年在昱山行医武功怕是早就落下了不少，江湖簿如今能有她一席之地，也只是出于她救治病人记录个名而已，各位不必惊慌。”说话者是位面相慈眉善目的老者，颇有让众人信服之力。

看客们不再慌张，一人平下心绪道：“或许只是谣传，真的是你兄长的梦呢。”

刘饭想耸肩摇头，“或许吧。”但他内心并不这么认为，因为他恍惚地看见那把软剑在嗜血，剑上的血迹在被一点一点的吞噬殆尽。

坐于楼台上的方堇也瞧见了那一幕，剑光晃了他的眼，胸口的刺痛再度蔓延全身。方堇握住栏杆的手逐渐收紧，他呼气调动内力平复。

果然是她，粼舛观匆忙一别未有觉察。此人易容与他对武，剑法狠辣，不留活口。因剑上有毒，导致他不得不修养身子，再也参加不了武林大会。

隔着很远的距离，方堇脸上的情绪波动红韶尽收眼底，看来她对黑黛的认知少之又少，还有很多她不得而知的事情。

台上的周玟商已奄奄一息，只要她的剑再度刺穿一处穴，他就真的与死无异了。黑黛的理智占据了上风，她黑靴死死碾压着地上的人，半蹲着身子在他耳畔道，“周玟商，今日我黑黛暂且留你一命，只因天乩边疆离不开你。若哪日天乩一统天下，你的命我第一个收回。”

黑黛话落，毫不费力地拽起地上的人扔到了台下，软剑重新收回腰间。临到关头，她还是想起了父亲的一腔抱负，为国为民，不为私欲。

白日打雷并未降雨，云尘重新散开，鼓声继续。

黑黛负手而立，她将目光投向了台下的红韶，两人目光相对彼此之间说不清的微妙。

其余高手还不敢上前比试，摸不清对面武功底子时，谨小慎微才是上计。一时之间，只有鼓声做伴。

“黑黛姑娘好身手！医术冠绝天下，武功也这般炉火纯青。”声音随着人一块落于台上，红韶皮笑肉不笑地夸赞道。

这二人比武可是有好戏看了，众看客不动声色，心知肚明。坊间二人传闻似真似假，什么鱼死网破，冤家对头，夫妻情深…

无论多荒谬都抵不过这一场实打实的对弈。这一出戏可谓精彩绝伦，众人纷纷垫脚看去，想证实下这民间消息究竟哪些真哪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