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阳郡主,正是那位永王的遗腹子。
“永王殿下在昭阳郡主出生之前,不是有孩子吗?”
“是有几个,但是都夭折了。”
“嘶……你说这会不会是……?”
“哎,不可说,不可说。”
王连瑞眼珠动了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却没再吭声。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们看看,你口中的真正的传国玉玺吧。”陆潮声道。
程越拍了拍手,便有一个身穿宫人服饰的人捧着一个盒子进入殿内。
众目睽睽之下,陆潮声将那个盒子打开,从中捧出了一尊剔透的玉玺,哪怕隔着很远,都能看出它的精致与华丽。
就在所有人都对着那尊玉玺惊疑不定的时候,早已被人忽视的程鱼突然暴起,直接将那尊玉玺抢过来朝着地面砸去。
程越一瞬间目眦欲裂,直接推开程鱼,想要去接住玉玺但已经来不及了,玉玺砸到地面上,四分五裂。
程越急怒攻心,指着程鱼破口大骂,“你这个疯女人!”
程鱼不以为意,从地上慢慢站起来,向着程越走去。
与此同时,看了半天戏的黎青浓用眼神示意传令官,传令官悄悄打了一个手势,两侧的宫人立即警觉了起来。
“程越,好好看看你口中的玉玺,看看你臆想中的权力。”程鱼一手指着地上的碎片,“是假的,根本就是假的。”
程越下意识看向地上四分五裂的碎片。
就在此时,程鱼迅速向前,将藏在手中的玉玺碎片猛地扎进了程越的脖子里。
程越闪躲不及,喉间发出一阵血水涌动的声音,而后便倒在了地上。
程鱼的脸上被溅了血,但只眉眼温柔地看着倒下去的程越,轻声说:“你看,我说什么来着?我一定会杀了你的,说到做到。”
程越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什么,但只剩下了刺耳的风箱声。
程鱼慢慢蹲下身,唇角的笑愈发温柔,“记住,这都是你应得的。”说罢,又将已经扎进程越脖子里的碎片拔了出来,随手扔在地上。
程越脑袋一歪,彻底没了气息。
程鱼这才看了眼满是血痕的衣服,又看看血迹斑斑的地面,朝黎青浓伏身跪下,“臣妇不甚弄脏了陛下的御极殿,自知罪无可恕,愿听从陛下惩罚。”
黎青浓轻飘飘扫了程鱼一眼,语气随意,“做得不错,先下去吧。”
程鱼愣住,下意识抬眸,正对上黎青浓冰冷的眸子,反应了两秒才站起身,复又行了一礼,这才向着殿外走去。
这下子,谁都知道程越是落入了陛下的圈套,整个殿内鸦雀无声。
走出殿外的程鱼无人敢拦,她面朝着阳光,嘴角的笑容越拉越大。
结束了,终于结束了,耳边母亲喋喋不休的复仇和程越一味的利用,所有的阴霾在这一刻都彻底消失。
程鱼的母亲是一个渔女,在一次外出时被程越强占了,掳回去做了妾。她也曾向别人寻求过帮助,想要逃离那里,但换来的却是别人“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嘲讽。
后来,她怀孕了,生下了程鱼,这个名字是她给取的,仅仅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忘记自己的来处。程越很快就厌倦了不懂风情的渔女,母女俩生活在将军府无人问津的角落,连口像样的饭都吃不上。
而程鱼,也如她的名字一般,成了一条砧板上的鱼。
程越的野心越来越大,逐渐不满足于只做一个将军,他想要更大的权力,还有谁的权力能比皇帝更大呢?
于是,程鱼被迫嫁给了永王,而她的母亲也成了程越的妻,然而在那一日,她自尽了,只留给程鱼一句话,一定要给她报仇。
程鱼知道,那是她活着唯一的价值。
而在程越那里,她唯一的作用,就是生下一个含有皇家血脉的孩子。
看,她多听话啊,她都做到了,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