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周牵起正看热闹的滕云阶的手,声音陡然提高,向众人宣布:“我女朋友,滕云阶。”
“妹妹怎么想的和覃周在一起啊,她嘴巴那么坏,一说话就有人要不开心。”杜树立刻转移目标,脸上挂着假得有些渗人的笑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滕云阶。
滕云阶只觉得从小到大故事里听过的狼外婆,此刻都具象化在了杜树身上。她张了张嘴,支支吾吾地,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覃周见状,主动开口解围:“上当受骗的,没跑掉。”
杜树被覃周的话噎住,一时间像被掐脖的兔子,张着嘴,不知道说什么。理论上这应该是她用来揶揄覃周的词,结果被覃周抢了先,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杜树眼珠子一转,又想到了鬼点子,一扭身就坐到了滕云阶另一侧。
滕云阶满脸疑惑,完全不明白杜树这是唱的哪出。她悄悄扫视一圈,见所有人都一脸习以为常的表情,心想这伙人平时也都这么相处的吗。
“滕滕,你在上学还是工作呀。”杜树还在不依不饶地cos狼外婆,脸上堆满假笑,整个人都快贴到滕云阶眼前了。
“在上班,你呢?”滕云阶出于礼貌回答,嘴角带着浅淡的笑意,后将问题抛回去。
“她在美国当太平洋警察。”覃周忽然插话,边说边用手指在滕云阶的掌心里轻轻划着,不满滕云阶用后脑勺对着她。
“滚。”杜树毫不客气的冲着覃周竖起中指,“滕滕长的那么萌,看着比你小不少,我怕你这黑心肝老牛吃嫩草吃的未成年才问,我在维持正义好不好。”
覃周眯起眼毫不客气地回怼道:“操心别人感情之前,先操心操心自己那日渐稀疏的发量吧,别到时候头发比恋爱经验还少。”
滕云阶被夹在中间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有种在小区楼下遛狗,狗和别的狗打起来,想阻止发现狗绳松了拉不回来的无力感。
覃周很快意识到滕云阶的尴尬处境,握住滕云阶的手,冲她眨眨眼,示意她不用紧张。
坐在另一头的宋野也意识到滕云阶的不适,开口打圆场:“大家好不容易聚一起,别互怼了,先点菜吧。”她特地加重好不容易四个字,顺便也揶揄了一下杜树。
“不喝酒就算了,你不会连饭也不吃吧,”杜树手指随意地敲着菜单,抬眼看向覃周,见覃周神色淡淡没有反驳的意思,眼中带着促狭,“真不吃啊,今晚也这么扫兴。难不成你打算悄悄修仙,然后惊艳所有人?”
覃周修长的手指百无聊赖地摆弄面前的餐具,“嗯,已经辟谷了。”她面不改色,开口就是胡扯。
“滕滕,你看她。”杜树身子往滕云阶那边凑了凑,夸张地努努嘴,“不喝酒也就算了,饭也不吃。来一趟塞一肚子菜叶走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带了只兔子呢,就盯着点来当盆栽装饰桌子的素菜啃。”杜树说着,自己先忍不住笑出了声,眼中闪着戏谑。
滕云阶想到覃周每次啃沙拉的憋屈样子,忍不住跟着笑了笑,随即帮覃周开脱道:“她近期有上镜需求,所以晚饭吃得少。”
滕云阶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下意识地为覃周开脱,话一出口,连自己都有些诧异。
她看着杜树认真看菜单的侧脸,忽然发现,这人不笑的时候,眉眼间竟和覃周有几分相似。
滕云阶的思绪不受控制地飘远,开始脑补覃周像杜树一样假笑的画面。明明长相相似,但一想到覃周顶着假笑的诡异画面,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不由暗自感慨,覃周要是真也摆出那副假笑,演员的饭碗怕是会不保,那画面光是想想就觉得违和。
“惨啊,看来只能看我吃咯。“杜树自觉扳回一城,脸上挂起得意的笑,嘴角的酒窝若隐若现。
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原因,杜树十分激动,话匣子一打开就收不住了。
她拉住滕云阶的胳膊,兴致勃勃地讲述覃周的过往,从覃周的高中时期,一路滔滔不绝地追忆到她们俩婴儿时期被抱错的故事。
覃周看滕云阶听的入迷,自己虽然没吃饭但也没闲着,专注的给滕云阶扒虾。
“那你们是怎么被发现抱错的。”滕云阶好奇的问。杜树和覃周现在长得都有几分像,别说婴儿时期了。
杜树洋洋得意地说:“我很乖啊,她太吵了,一下就发现不对了。”
说着杜树瞟了眼没反驳的覃周,见她一直没停下手里剥虾的动作,熟练又流畅,仿佛整个世界就只有给滕云阶剥虾这件事最重要。
杜树看着滕云阶碟子里堆成堆的虾仁忍不住调侃起来:“嘿,干嘛呢覃少。这是违章建筑,要拆除。”
覃周头也不抬,把虾肉放进滕云阶碗里,说:“和你一样,在扒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