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云阶见柔性劝导没用,现在还要加死一个,心中一阵慌乱,再想起陈圆圆高中学习对自己的狠劲,滕云阶相信陈圆圆和尹椮是一个路子的人,在这种不该有勇气的地方瞎有勇气,只能发出老实人的灵魂拷问:“为啥啊?”
“为啥非谁不可呢,这不是都市剧吗?怎么是米花市,动不动就要死人啊。你不是也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事业吗,为什么一定要围着别人转呢。”滕云阶现在不想给尹椮道歉,甚至想让尹椮给自己道歉。
尹椮死了这好些年,她因这事受冲击生病,被药物副作用折磨的浮肿,想自杀时都没想过让尹椮道歉,因为那不是尹椮的锅,是她自己精神脆弱。
但她现在想了,陈圆圆想死显然是尹椮的锅,她给所有人都开了个坏头,让陈圆圆这种隐形傻帽追随。
“爱情不都是这样轰轰烈烈的吗?”陈圆圆的眼睛里罕见地出现迷茫,那迷茫如浓雾,将她彻底笼罩。
滕云阶按住了自己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艰难咽下嗓中那句国骂。据她所知陈圆圆根本就没谈过恋爱,哪来的如此畸形的恋爱观。
现在的滕云阶终于理解的秦始皇焚书坑儒,她现在想冲回十岁,冲到电视剧举报《情XX雨XX》。
“不是的,哪怕你起夜想起她觉得心脏钝痛一下,但点个外卖吃完就好了,也是爱情的一种。心脏疼一下是还爱,一直疼是心脏病。”滕云阶继续去揉捏自己的太阳穴,试图缓解内心的疲惫和控制自己的手下一秒不出现在陈圆圆的太阳穴,给她来一个正义的头槌。
滕云阶在心里不住拿自己和覃周举例,覃周和自己表白如果准备了九九九的鲜花摆一地,是爱,那覃周勾她手指承诺一直接送她上下班,就不是了?
是不够轰轰烈烈,但前者覃周只需要面部识别提交订单,后者需要覃周每天都早起,堵在早高峰的高架桥,再堵在晚高峰的高架桥。
能为你一天堵至少四次车,堵一辈子,是很平淡,但这份爱不比送很多很多花少吧。
况且按照覃周的银行余额,横看竖看都是后者含金量更高。
看着陈圆圆继续一脸呆滞,滕云阶恶意揣测,陈圆圆大二晒审计成绩那天绝对没有想过有一天她脑子也会转不过来。
“再说了,现代都市哪来那么多轰轰烈烈生离死别的机会,真轮到你后悔都来不及。”滕云阶说。
轰轰烈烈,生离死别的代价太大,滕云阶垂下眼来,用眼睫盖住眼中的悲伤。
“可是尹椮就是死了。”陈圆圆说,她的语气里带着无措。
“她又不是谈恋爱死的。她太过独特,躯体拘束不住她的灵魂。她人生的意义需要靠死来完成,你呢,你出生就是为了谈恋爱?”
滕云阶说着,轻轻咬住下唇,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绪。
尹椮的灵魂太过独特,就像一只向往自由的飞鸟,在世间漂泊许久,也没能找到真正的归宿。所以,尹椮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去实现自己的愿望罢了。
但陈圆圆不是,她学业出色,事业出色,家庭和睦,需要她在世上完成的事还有很多。
退一万步来说,要是陈圆圆也死了,滕云阶觉得自己的病能立刻复发,然后去天X查,查她们高中校长的信息,帮她们校长把祖坟迁了,真有点克学生了。
“在聊什么?” 周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手里还拎着一瓶冰水。他走到陈圆圆身边,将水轻轻丢给她,关切地说道:“快敷一下,眼睛别肿了。”
“v我50,听我的复仇计划。”陈圆圆用冰水敷着红肿的眼圈,语气开朗却带着哭腔。
“v我吧,我是动作戏,暴打陈圆圆。”滕云阶闭上眼,她不知道自己劝好陈圆圆没。
命苦是一种天赋,周围这一圈为什么没事就要死要活,果然情种只出生在大富之家。
滕云阶看着陈圆圆想说让陈圆圆要两天饭调理一下,却因为周复在场没好意思揭陈圆圆老底。
“学姐,你怎么给陈琛当助理啊,你不是要当拟音师吗?”周复问。
滕云阶一拍大腿,她等的就是这个。陈圆圆现在的人生被她的倒霉爱情搞的一团糟,现在需要让陈圆圆有梦想,有欲望,只有这样她才能确定陈圆圆不会死。
“滕云阶,你是不是有病,干嘛拍我腿!”陈圆圆一边揉自己大腿,一边想滕云阶的手劲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