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川暗吃一惊：“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那个假龙姐说要杀我，我跟她一对视就发现了。你呢，什么时候发现的？”

孟川依旧绷着脸：“你怎么知道我已经发现了？”

“你故意放走假龙姐，不就是为了把这个真的留下么？原计划想留下的应该是那个假龙姐吧？”

孟川有些绷不住了，在何念的高智商和天生buff面前，自己简直就是个透明人。

何念：“我猜，如果不是最后这位真龙姐不发话假龙姐都不跑，你可能还不敢确定这一点。对吗？”

这下换孟川不说话了。

还有什么可说的，何念一说一个准。

何念：“看，这种情况下，我查案的效率比常规手段高多了。”

孟川：“我不想把你当成破案工具，如果多费些工夫就可以查到，我绝不会——”

“如果只是多费些工夫，没有问题。可你也说了，这伙人非常危险，本来从他们嘴里套话就不容易，何况这次还不能打草惊蛇。如果让我参与进来，事情会简单得多。”

孟川抬手回绝：“不行，跟这些人接触太危险了，我这就让娇娇把你送回——”

“你接触她们就不危险吗？”何念倏而抬头与孟川四目相对，不过只一眼，她便移开视线。

她在担心我。

当意识到这一点，孟川的心被狠狠攥了一把。

“如果一开始就让我参与，根本不会危险成今晚这样。”何念不自在地找补了一句。

不等孟川回应，何念接着出招：“如果从龙姐这里可以套出线索，不仅王大安的案子有进展，你师父当年的案子很可能也有突破。这么多年了，你不是一直想为你师父翻案吗？”

何念的话句句戳中要害，孟川心乱如麻。

这时，被蓝踹到角落里的步话机沙沙作响，安德鲁的声音紧接着传来：

“姓孟的，刚放走那仨人已经跑远了，接下来怎么个计划？观众已经全放了，后台这边查起来也快，拖不了太久。”

孟川借机避开何念拷问，捡起步话机匆匆答道：“知道了。”

安德鲁：“光知道有个屁用，接下来到底该怎么办，你倒是给个准话啊！”

孟川手指放在通话键上，刚按下想说些什么，又转而松开，反复几次，沙沙声时响时断。

何念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好，姑且把危不危险放在一边。你原计划是不是打算这次先和龙姐建立联系，再逐渐取得信任，进而打探消息？”

孟川默认了。

“你打算跟她联系多久？想过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吗？”

孟川面壁不语，他确实不知道问题的答案。

“如果不让我参与，以后就别来找我了。”何念忽然赌气似的说。

孟川回身看着何念：“什么意思？”

何念目光闪烁，安静许久，才不情不愿地低声说：“背着我联系别的女人，这算什么？”

孟川看着何念足足呆愣五秒，才彻底反应过来何念这句话的涵义。

此时的何念，依然板着脸低着头，面颊却被红晕涂满，煞是可爱，如果不是躺在地上的蓝太过碍眼，孟川真想一把将她揉进怀里。

何念满脸不自在，端起了顾问架子：“留给我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十五分钟了。考虑到她万一代谢快，会提前醒来，恐怕还要再打出半小时的富余量。”

孟川：“她现在昏迷不醒，你没法跟她对视，要不这次还是按照原计划，等下次……”

“不一定非要对视的。”

“嗯？”

“我带了一套检测脑电波的仪器，在入场处寄存了。虽然比实验舱简陋很多，但是能用。”何念说完，向外走去。

-

玛索秀场附近，建筑工地，烂尾楼前。

孟川双臂反剪被安德鲁按住，很是狼狈，旁边还围着五六个安全司的人。

安德鲁对着孟川破口大骂：“王八蛋，跑得还挺快！刚才不是很牛逼吗！还敢拿枪指着安全司，我看你小子是活腻了！”

孟川头被按得极低，满脸涨红：“别特么废话，要抓就抓，要审就审，老子又不是没进过号子。”

“说，你扛走的那个短头发女人呢？藏哪儿了！”

“安全司这么牛逼，自己找去呗。”孟川模仿起油盐不进的混混，惟妙惟肖。

这时，从烂尾楼方向跑来十几个司官。

“老大，整个工地都搜遍了，没有！”

“不说是不是？真当我拿你没办法？”

安德鲁一边恶狠狠说着，一边薅着孟川头发把他脑袋拎了起来。

对着安德鲁“可算让我逮着机会收拾你”那难掩兴奋的大脸，孟川甩了个刀眼，咬着牙威胁道：

“只要这次弄不死我，老子以后不会放过你。”

安德鲁顿时收敛，一把松开了手，只剩嘴上不依不饶：“还敢跟我嚣张！带回去，连夜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