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话可说,因为此时他的头真的疼得厉害。
他发誓,以后绝对不要再试图和他那个表姐作对。池御虔这一招也太阴了!
“严夫人,此话不可乱讲。”由迟悯既是严肃又是无奈地回了一句。
严挽城确实耐人寻味地笑了笑,道:“我听闻,芷徽心悦于由少主,这可是真的?”
“掌门的意思,是我与严三小姐因情谊不合,所以动手行凶?”由迟悯一副从容不迫、泰然自若的模样,他毫无惧色地对上严挽城的畟畟目光。
“这未免,也太过天方夜谭了……”
他说的一点儿也没错。
由迟悯在众人面前从来都是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模样,涅而不淄、怀瑾握瑜的名声在外,杀人行凶这等行径,没有人会觉得和他有牵连。
他如寒雪白梅般高洁神圣,谁会怀疑到他身上呢?也许众人更愿意相信他是被陷害的,也不愿意相信他是个心思歹毒的凶手。
但全世界也就只有池御虔一个人知道,这朵白梅的心,其实是黑的。
和她自己一样。
“你竟还在狡辩!若不是你,那还能是谁?”严夫人气急败坏,再度失去了理智,她歇斯底里地指着由迟悯大喊大叫,“来人,给我拿下此贼人!”
在下众人可都看不下去了,骚动之声此起彼伏,就连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澜霄掌门魏崖也忍不住在此时站了出来。
“严夫人,你还是先冷静一下吧,此事重大,还有待商榷,万不可贸然啊!”
刚经历完日音山的风波,现在严家三小姐又在此处死于非命,澜霄派可谓被推至风口浪尖上,魏崖怎能不急?
更何况,由迟悯对于澜霄派来说可是极为优秀的存在。在江河日下的门派里有这样一位争气的弟子,魏崖可不会放任他被他人摘指而不管。
“是啊,由少主为人和善儒雅,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来!”
“我看是那歹人故意陷害由少主的,严夫人,你可千万不要中计了!”
辞议锋起之中,大部分的声音都站在了由迟悯这边,严夫人的脸涨得通红,严挽城的脸色同样也不好看。
此事蹊跷颇多,想来不会很简单。他也知道这事为由迟悯所做的可能性并不大,可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将矛头对准了这个人。
可他向来理智,为何今日会这般……
“今日天气正好,我邀请了由迟悯少主在此处赏花。”
某人的脸庞忽而浮现于脑海之中,严挽城好像有些想通了。
但他的脸却更黑了。
“挽城侄儿,无论凶手是何人,我都希望你能为我们严家做主。”严恩言一面安抚着严夫人,一面对严挽城说。
严挽城沉着脸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随后对几名弟子交代了几句后,便兀自转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