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今夜的拥吻,似乎更加温柔甜腻,更加绵长缓慢。
严挽城紧紧揽住那臂弯之间柔软的腰肢,好似要将怀中的那人嵌入身体里去。却又太过小心翼翼,不忍心伤她半分。
他只能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无法退缩。
池御虔整个人如遭雷击,怔在原地一动不动,任由对方吻着,没有作出半分抗拒。
至于为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大概是这份她鲜少体会得到的温暖,她也挺喜欢的吧……
细腻温柔的拥吻间,二人垂下的青丝彼此交缠,如同二人间的羁绊,难舍难分。
夜色已深,殿内昏暗的烛火再度摇曳,地上映着身影,依旧朦胧暧昧。
直至那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视野中,由迟悯提着的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你跟着他到哪去了?”由迟悯皱着眉对面前的池御虔质问道。
方才在宴上,他眼睁睁看着池御虔跟在严挽城身后走了出去,那时他的心里和池御虔想的一样,是怕他们二人所为之事事发东窗,可倘若那时他也跟了出去,恐怕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所以,他也只能等宴席散了些人后,才赶到映夜宫门前等待池御虔,可对方却迟迟不归。
“他仍在怀疑我。”池御虔显得平静无比,这让由迟悯放心了不少。
“我们做了这么多,还是没能够打消他的疑虑吗?”由迟悯轻叹一声。
池御虔补充道:“但他说,他心悦于我。”
“哦。”
原来是心悦于她啊!还以为是……等等,什么?!!
由迟悯猛然反应过来,怔然看向池御虔,一双眼珠子差点没被瞪得掉下来。
“什么?你说什么!”高亢激动的声音在寂静的夜中显得格外突兀。
“我说,他和我表白了。”池御虔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么大声要死啊!想要全世界都听到我们之间的秘密吗?”
由迟悯好一会儿才从巨大的震惊中缓冲过来,他稍作沉默,又道:“这……不会是个圈套吧?”
“说不准,我觉得此事有蹊跷。”池御虔点了点头,“我虽然知道严挽城对我有点意思,但他这种人,怎么会轻易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出来呢?更何况,他对我说的那番话……太过突然了。”
“你的意思是,严挽城对你坦露心意,确实是想让你放松警惕,好让他捉住你的马脚?”
“有这个可能。”
由迟悯深吸一口气,“我依稀记得,小说里的严挽城虽温和尔雅、光风霁月,但城府很深,表面上他被六大仙门的长老们牵制着,实则到了后期,他才是掌控'整个局面的人。”
“所以说,我信不过他。”池御虔轻哂。
“那你怎么办?继续陪他演下去吗?”
“演就演吧,我还不信他能演过我了!”池御虔嗤笑一声,“趁这个机会,我也好打探一下他和清虞派的底细。我们越深入,日后打败他的胜算就越大。”
“好,那听你的。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由迟悯打了个哈欠。
“由迟悯!”池御虔在他将走之时叫住了他,“还有,你找些人盯着点那个姚以京,我想找个机会把他解决掉。”
“哦。”
……
池御虔收回目光,迈步缓缓走入门内。
其实说实话,她自己也不能确定,严挽城是不是真的在演戏。
毕竟那时,她在他眼中所看到的一些东西,是没办法演出来的……
但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反正此人,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