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阿三觉得时间尚早:“走吧!我师傅可是一位有趣的人。”
“你还拜了师?”
“是啊,你别看他是个干瘦的小老头,其实很好玩。”
“如今天香阁也回不去了。”
陈阿三拉起她的手:“你经常待的地方,不用说,肯定都有人盯着,跟我走吧,我带你躲起来,吃好的喝好的,保证不比你当千金时差。”
陈阿三还是没走正门,抱起顾小满便翻墙而入。熟练的像本该如此,世上的门都是摆设。
“你进你师傅家,为何还要翻墙?”
“我师傅不是一般人,要小心。”
“有什么讲究?”顾小满猜他的师傅嘱咐过不让他走正门。
“他是皇帝的亲戚”陈阿三眼里满是骄傲:“现在我是他的关门弟子。”
两人正说着,顾小满便听见一个沧桑的斥骂:“你这混猴,又翻墙而入,这般像什么样子。”
陈阿三轻放下顾小满:“师傅,我带人来见你。”
看来果然是师徒。
“是一个对我来说很不一般生的女子。”
“女子?你前几日说的那个女子。”
顾小满本能的要走,就被陈阿三扶着胳膊走到了门前,推门进了屋里。
一位白发斑驳的老人,正端坐在书案前看书,许是年纪大了,白日里也点着油灯,老者严厉道:“你可不要沉迷美色。”
陈阿三笑道:“被师傅说中了,牡丹花下死,多好。”
顾小满不可置信的看向陈阿三:“......”
这人就是这样,恬不知耻。
老者抬起头,看向两人:“进来做吧,阿三,去给我泡杯茶。”
陈阿三就一点好——勤快:“好,师傅,你先等一会儿。”
“姑娘坐吧。”
“多谢。”
望着堂上老者,顾小满尽可能行正坐直。
一旁泡茶看着的陈阿三,笑了一下。顾小满就瞪了过去,察觉老者看了自己,又微微笑了:“师傅好”
老者寡言:“好。”
顾小满并未多言,赵秋妍教她多说多错。陈阿三将茶杯递过来后,顾小满就一直低头喝茶。
陈阿三很爱玩笑打闹,在老者面前讲话更是咬文嚼字,兜兜绕绕。似乎就是学了那位老者,他们及其相似。两人一对上话,就很要理论一番一样。
午饭准备的很齐全,顾小满喝了碗热汤,又被陈阿三喂了几块鱼腹肉。
顾小满看了一眼德高望重的老者,觉得在别人家,自己吃这鱼肉,不合适。
陈阿三随后就开口道:“师傅,这鱼肉给她吃了哈。”
老者看都没看一眼:“多话。”
这下,顾小满觉得不把这肉吃完,更不得行了。
过了午饭,顾小满开始昏昏欲睡,陈阿三就领着她找了一间客房。
“这是你师傅?”
“是啊,我师傅。”
“皇亲贵戚。”
“我师傅曾经带我去过皇宫里,参加骑射。那些个世家公子们更....”陈阿三去过,只是带了面具。还没说完,就看见顾小满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你怎么这么困,刚刚吃完饭,不能立刻就睡下的,会积食积热。”
顾小满完全管不了那么多,她自小习惯了:“还不是你那些鱼肉,我撑得难受。去哪睡觉?”
陈阿三:“本来还想同你说说话,如今你竟然这样混。”
顾小满不搭理他。
陈阿三领着顾小满到他平日学习听课的房间去睡下了。这间房专门为读书人准备的,到处都是书,角落里放了一架简易小塌,顾小满娇气的毛病又犯了:“这样小的一张床,怎么睡,我翻个身就掉下去了。”
陈阿三白眼,又开始贫嘴调笑:“放心吧,不会让你掉下去的,你且好好睡着,我在这守着,你若掉下去,便会掉到我怀里来。”
顾小满不敢再掉下去了。
月色浓时,顾小满仍在酣睡,就被陈阿三叫醒了。他好似不需要休息:“哎!阿满,不是要去首辅府,还去不去。”
听见这几个字眼,顾小满立刻从梦魇中清醒过来:“去的去的。”
陈阿三笑着:“你怎么睡得这般毫无防备。”
顾小满懒得跟他多说:“走吧!”
深夜,门口守卫轮番换值。
顾首辅府邸现下挂着白帆黑花,明显是在祭奠死者:“我娘亲得尸体,我要带她回江南,找舅舅。”
陈阿三小声说:“师傅说,首辅府的葬礼,不是为首辅夫人,而是为首辅大人。”
顾小满也小心道:“你乱说什么,首辅大人为何会死。”
“阿满,这些事情不简单,我师傅说,背后的人是皇宫里的人。不会有假。”
“你师傅知道了我?”顾小满心惊肉跳,额间冒冷汗。
“并未,我从未提及过你,只是说到首辅府的事情,师傅便给我讲了。”
陈阿三答应了顾小满,带她到了顾远山的灵堂,看了顾远山的尸身遗容,陈阿三突然想起:“我记得这人,原来他是你爹。他去过寺庙,今年中秋佳节时。”
顾小满立刻就想到了下山时遇见的寺庙:“你....你是不是骗人。”
陈阿三笑着:“说来奇怪,师傅说那间寺庙,是皇后建的,今年中秋时节,文武百官随皇后到那间寺庙,其他人都进,只有你父亲,被门前花红柳绿的姐姐妹妹门拽着,怎么也不愿进去。我当时觉得美人相伴,居然不要,真是个傻子!没想到他就是你父亲。”
.......
顾小满顾不得难过,觉得蹊跷:“去别的地方看看。”
“...”
“快点带我去!”陈阿三正要油嘴滑舌,就见顾小满十分着急:“快点!”
顾小满记得顾远山每日都会写手札,那件事情他不愿,肯定知道什么,有缘由。
陈阿三抱着人,小心翼翼的观察四周,跟着顾小满的指引,翻身进了一间屋子。
到了顾远山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