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恼火,但是杨枝还是句句有回应道:“不行。”
周周也不意外,只是平淡地“哦”了一声,然后下了逐客令:“那你滚吧。”
莫名其妙,真的很莫名其妙啊!
是因为那句“你的眼睛,像我一个很重要的人”吗?可是为什么啊,以前也会有人说杨枝跟“谁谁谁”长得像啊,可她从来不觉得有什么啊。
由此可见,由于个体认知的不同,所以人与人会造成摩擦与冲突。而这时,沟通就显得非常重要。
沟通,是人与人彼此走进的桥梁。
可惜,杨枝意识不到这一点,而周周,更是处在爆发的边缘,甚至已经过了那个临界点。
她真的好累,好冷。
好朋友之间才需要通过沟通解决问题,然后让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近。但她们不是好朋友,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
周周都这么说了,杨枝也没必要再待下去了。她干脆利落地站了起来,朝着门口走去。
背后,周周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咬你的脖子吗?”
杨枝无语地扯了扯嘴角:“不感兴趣。”
嘴上是这么说的,但她还是耐心地在等周周继续往下说。
周周轻笑了一声:“你的反应好快,别的地方我咬不到,也只有脖子,可以让我偷袭一下了。”
杨枝:“……”
重点是你为什么要咬我的脖子吗,重点不应该是为什么要咬我吗?
杨枝此时也真的是无话可说了,她冷淡地“哦”了一声,然后干脆利落地离开了这里。
没有外套,没有手机,也没有钱。都不重要了,她还能问前台借一下手机,至少还能让甘鹿来接她。
走到半路,杨枝就遇到了匆匆赶来的钱重,他一眼就看到了杨枝脖子上带血的牙印。
钱重在心里长叹了一声,老天爷啊,这又是怎么了?这肯定是周周干的,不知道杨枝又哪里惹到她了。
钱重想要帮杨枝处理一下,杨枝却摆了摆手拒绝了:“小伤,不碍事。你赶紧回去盯着她吧,她太不对劲了。”
钱重看着杨枝,问道:“你不生气吗?”
杨枝扯出了一个苦笑:“我只是很无语。”
这俩人,一个疯癫,一个无耻,都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杨枝也实在是需要出去透口气儿。
她大步朝着门外走去,刚走到大厅,还没来得及向前台的小姐姐开口,就被一个匆匆赶来的身影给抱住了。
“甘鹿?”
杨枝看着他,惊喜极了:“你怎么来了?”
甘鹿:“你不是说今晚工作就全都结束了吗?都这么晚了,你还不回家,我能不着急吗?”
杨枝其实想问的是,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但是一想到甘鹿的那些小心机,杨枝也就觉得正常了。
肯定是手机上的定位。算了,不拆穿他了。
甘鹿本来还想问问杨枝怎么穿的这么单薄,但当他看到杨枝脖子上带血的牙印和受伤的左手后,这个在此时显得不那么重要的问题,立马就被他抛之脑后了。
甘鹿又惊又怒:“谁干的,是不是那个周周?她脑子有病啊!”
以杨枝的本事,没有陌生人能伤到杨枝,除非是认识的人。
怎么想,都是那个傻逼老板。
说着,他就要拉着杨枝往回走,一副来势汹汹、兴师问罪的样子。
杨枝连忙拉住了他。
还是不要再去找事儿了,这都乱成一锅粥了,都能趁热喝了。杨枝心累地想。
眼见甘鹿实在是生气,杨枝连忙“嘶”的一声,拉回了甘鹿所有的注意力。
“我们赶紧去医院吧,手好疼。”
听见杨枝喊疼,甘鹿哪里还顾得上去找事儿。他脱下了大衣披在了杨枝身上,然后揽着杨枝出了门。
这一路,车子开到飞起,而甘鹿也慢慢地琢磨除出不对劲了——这样的伤口,杨枝怎么会轻易喊疼呢?
她明明连那样变态的药粉都能忍受。
杨枝只是不想让自己去找那个周周罢了。只是一双相似的眼睛,杨枝就要对她这么好吗?
她到底要把自己困在这样的执念里多久?
全世界这么多人,要找出几个相似的人太容易了。她要对每一个都这么好吗?
杨枝在这个世界孑然一身,是他慢慢地建立起了她与世界的联系,他们是彼此的朋友、恋人、家人。
甘鹿很确定,除却那个生死未知的师父,他一定是杨枝心里最重要的人。
但如果有一天,那个人出现了呢?
甘鹿无法接受自己不是那个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