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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第 2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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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儿敢对你有意见。”余淼使劲吸溜了几下美式,深咖色液体立刻就到了杯底。

人总是首先被自己所熟悉的事物抓住,所以他一进门先是看到了莲哥,而后才注意到距离莲哥不远处的程鹤斯。

“程哥,你还来这么早,昨天说可以多睡会儿的。在学校卷,大周末还卷,给人活路吗?”余淼揉了揉干涩的眼睛,他一夜没睡。

“他早上遛猫。”

贺莲答得太快,答完才反应过来好像暴露了什么,果然下一秒余淼问,“你怎么知道,你们一起?”

“嗯。”程鹤斯道。

贺莲:“……”

余淼滴溜溜往两人之间看,想起昨晚令人印象深刻的照片,道,“不是,莲哥你不是跟程哥相反方向,早上怎么能一起来的,他遛猫你跟着遛啊?”

“碰上了不行么。我早上晨练。”贺莲淡定道。

“晨练?你他妈你晨练?真邪门了。”余淼突然瞥到什么,一哼,“穿拖鞋啊?你跑个试试。”

“狭隘。散步也是运动。”贺莲说。

“装。程哥他真晨练了?”

余淼换个老实人问,程鹤斯总不至于说谎,但对方朝他轻轻点头,面无表情的神色窥探不出任何别的事情,导致余淼也有点不确认了,他发誓自从认识莲哥以来,凡是上午的排练必卡点。

他想了一会儿,说,“你他妈不会偷偷卷我吧?因为要海选了打算穿个露胳膊的衣服?”

说着余淼就上来捏了把贺莲的大臂,“什么时候这么结实了。我们健身的时候都是一起的吧?”

“滚。我那时候边单手俯卧撑边唱歌练气息,你在做什么,你在打游戏。”贺莲甩开他,“一边去。”

“小气,我摸摸程哥有没有,程哥肯定有,这么自律——”余淼过去一摸,惊了,“我草,深藏不露啊,他妈的怎么练的,穿着衣服都这么明显线条啊。”

于是程鹤斯一本正经给他列举了日常健身方法以及相关食谱,听得余淼成了苦瓜脸,不得不制止他再说这些专业词汇,“程哥,你家猫呢?”

他转了一圈头也没看见猫在哪儿,刚要怀疑“一起遛猫”的真实度,就听见一声类似指甲抓板子的声音,奇怪的是不锐利,反而很闷。视线循着声音过去,就看见早就吃饱睡足的煤球跑到对她来说很大的吉他音箱滚轮边,后面的肉爪子踩在电线上,前面的去抓音箱,似乎非常好奇。

她几乎和音箱融为了一体,又因为身躯矮小,余淼一下子没看见,要不是煤球的毛色比黑色还沾灰的音箱更亮,根本发现不了。

“她叫什么来着?这么小?”余淼被吸引过去了,蹲到音箱旁边,煤球弹跳力惊人,一看到他就跳到高高的音箱上面,甚至一开始没扒拉住,余淼还想助她一把,最后还是自食其力了。

“搞诈骗啊程哥,你手机里的照片没这么小。”

“她叫煤球。英短品种,就长这样。”贺莲回答他的问题,把余淼拽一边,“她怕生,别吓,额。”

话还没说完,煤球黄色瞳孔的大眼睛看见贺莲的那一瞬间立刻就跳下去,贴着音箱,还躲在余淼鞋边。

……区别对待?

“怕生?”余淼疑惑道,“哪里怕了,你看我伸手她还舔我手指。”

贺莲默然看着这个对他饱含恶意,却对另外一个陌生人露出好意的煤球,深刻怀疑程鹤斯说的怕生只是哄他一个人。

“小东西,离我的音箱远点,知道音箱多贵么,抓坏了赔得起么,怎么跟你主人一个样。”贺莲朝她恶狠狠道,说是恶狠狠就是语气重了点,还去扒她的爪子,“快松掉你的小肉手。”

余淼一开始没弄清状况,现在算是看出来了,这猫不知道是怕贺莲,还是对他有意见,只要贺莲上手,就躲,肉爪子一直扑棱着,非常抗拒贺莲接触她,头还乱扭,眼看着她又要上嘴咬,余淼及时抓着她两条腿脱离了贺莲的手。

“虐待小猫啊,我看她就是不喜欢你,莲哥趁早放弃。煤球不适合你,何必挂在一只猫上。”余淼嬉笑着揶揄。

这一下有点激到贺莲了,逆反心理上来,偏要证明煤球不是讨厌她。

挨得近了,突然看到余淼眼睛很红,其实他的眼睛算不上大,只是五官都很小,放在一起很和谐,又是娃娃脸,看上去清秀,也是一米八几的身高,但在他们几人之间却差了有半个多头,显得好像个子不高,也不像森野、贺莲他们喜欢锻炼,所以瘦也是属于骨骼瘦的那种。

贺莲想起第一次见余淼的时候。

他一开始不是这样的性格,既不嘻嘻哈哈,也不说脏话,那时候甚至说出的句子都是结巴、不连续的。

他头发长,还挡脸挡眼睛,脸型又窄又瘦,在圣德克利这个学校,虽然规则严苛,但本质并没有变,该有小团体的还是有,没有背景的该针对还是针对,被欺负的人不敢上报,怕被退学,只能顺着欺凌者的指使做任何人格屈辱的事情,他们抓住了这些人的怯弱、或者说有这个胆没这个说出来的勇气,只能默默承受的心理,更加恃强凌弱,无法无天,却又在大人面前装作一副好人做派。

说是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也是完全不是没有道理的。

余淼那时候因为成绩、结巴,家里有点钱,但富商比不过当官的,阶级地位还是差了些,性格又孤僻,还每天背着把贝斯到处晃,弹出的音色又低又沉,就跟梅雨季节一样,潮湿、阴冷,自然而然就成为了被欺凌的对象。

贺莲那天是复学的前一天,去办了冗长复杂的手续,领了校服,带他的老师给他介绍了东校区各个功能区后,就差不多要到了放学的时间,夕阳的红浸染了半边天,他从学校后门走的,因为当天不去琴行练琴,又要跟贺女士打几分钟略显尴尬的电话,就想装着在路上,快点结束通话。

贺女士事无巨细问了许多东西,一件件编有点费脑筋,走到了天桥底下的洞口时,夕阳已经完全沉了下去,就遇见了被几个穿着他们学校校服的高个男生殴打的余淼,贺莲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就说同学找我有事,先挂了,结果这声音好死不死,被那群校服穿在身上人模狗样的人听到了。

战况一瞬间就变了,没想到这群人因为他的一句话误会他是同伙,连着他都要一起打,贺莲不吃这套,小时候被送去锻炼身体,练过柔道、跆拳道,于是校服往地上一扔,几个回合下来,就擦破了点皮,那群人彻底记住了贺莲,打不赢后骂骂咧咧就跑路了,样子狼狈至极。

余淼傻愣愣看着地上脏兮兮的校服,又看向这个瘦高的男生,他的长相太过惊艳,皮肤白,脸又小又窄,眉眼非常漂亮,衬着立体的骨骼却又有男子的俊俏。

看上去也是会被欺负的那种类型,但是他看人的眼神不够柔和,个子又高,气质疏冷贵气,像是哪家富家贵公子出来历练了,这种矛盾感导致人想接近又不敢接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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