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磨得他快要疯了!
众家仆看着此般画面,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连连后退。
司徒宇卯足了劲踢打谢长厌,如雷电闪劈,但那谢长厌就是纹丝不动,面露狠毒咬得更凶更狠!
“□□爷爷的谢长厌!啊啊啊啊!”司徒宇惨叫起来,痛得眼泪鼻涕乱飞,“操了操了!还不快救我!快来人救我!你们瞎了眼吗?!站着不动是不是想死啊!我把你们都杀了!都杀了!”
家仆反应过来,如虫潮般涌上来,推搡拉扯着谢长厌,试图把他整个人掰碎了揉开来。
司徒宇急了,他发现自己皮肉被撕开的触感丝毫没有停顿,好痛啊!痛得他悔恨万分!不该刺激谢长厌这个失心疯!
“我放了你,我放了你!你个狗娘养的松口!”司徒宇大哭大喊,狼狈失态,见求饶不起作用,又吼道,“傻了吗你们?!还不用刀宰了这个小兔崽子!”
扑哧一剑刺进谢长厌腰间。
又是一刀扎进谢长厌小腿深处。
胸腹、背部、脚尖掠过无数刀剑箭镞,恨不得把谢长厌牢牢钉死在原地。
他们从一开始的不忍心到逐渐兴奋,刀挥舞得速度都快了几分。
撕拉——
司徒宇向后连连跌去,众家仆回过神来,急急忙忙去扶着他避免倒下。
司徒宇捂着脸,眼神像是见了鬼,上半张脸乌黑铁青,下半张脸,不,他没有下半张脸了。
谢长厌呸一声,将那连着唇肉的皮吐在地上。
“真臭。”
他身子板直,就是不倒。
“不许用那张臭嘴提到他们,你不配。”
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谢长厌分明摇摇欲坠的样子,语气却刚烈如陨铁。
他是石头化的妖魔吗?!
亭内鲜血淋漓,亭外水池翻腾,那是人鱼闻到了腥味在不断上浮。
众人寒毛直竖。
司徒宇看着地上那一团碎片,血肉模糊,发出恐惧到心底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
但那惨叫声漏风,又显得凄厉可笑。
谢长厌大笑起来,司徒宇癫狂得冲上来一脚踹在他的胸前!
谢长厌冲破护栏,飞了出去!
他终于倒了。
这个孱弱的将死之人,此时此刻终于倒了。
亭中人皆是松了一口气。
落水声哗哗响了两下。
他们眼睁睁看着谢长厌跌入池中,涌上来的人鱼尾巴拍打在他脑袋,将他重重击晕。
水灌了进来。
下雨了吗?
谢长厌头晕得厉害,浑身像是被倾盆大雨淋透了。
恍惚间,他好像又回到那个潮湿小院。
雾气沉重,他发着烧,身子动弹不得。
司徒家派来的婢女用沾了水的帕子,擦拭他的额头。
从上至下,一点点,最终捂上了他的口鼻。
那婢女一边潸然落泪,一边向他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奴婢不是故意害你的……您病了,烧糊涂了,该走了……”
谢长厌小小的身躯挣扎着,两手向上摸索,似乎要将婢女的手移开。
但他只是摸着破布枕头底下两边。
左手处是一把匕首,右手边是一个精致的玉符。
踌躇良久,他颤抖着举起了右手,婢女泪水收住,松开了捂住他的手,接过玉符。
小小的谢长厌咳嗽着,眼角余光看见婢女的喜不自胜,一扫刚才她脸上的悲伤。
错了!
从这里就错了,我不该,不该用属于我的东西向那些人求饶。
我该举起的是左手!
沉在水底的谢长厌猛然睁开充血的双眼,双手紧握那妖异的黄金面具。
倘若……
倘若再来一次,我一定要你司徒家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