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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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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有感受到心动,把谢简情当成好朋友太久了,只觉得很温暖。

还有一点莫名的好笑,笑谢简情是个什么榆木脑袋,竟会自讨苦吃般地喜欢着她,哪根筋搭错了啊?

鸢兰的雨势也不见小。

谢简情撑伞回到副驾,把网咖的情况和宋倦说明,再把闻述去找章心燃的情况也简言之。

宋倦已经麻了。

“所以她还不知道。”

“嗯。”

“也是,刚分手你就凑跟前去表白,怎么想都不合适,”宋倦打着方向盘,琢磨道,“你考虑得没错,是得再等等。”

谢简情低声一笑,他都等多久了,实属有点不想等了。

“那现在呢?”宋倦问,“秦梓临没找到,接下来怎么打算?”

“顺其自然吧。”谢简情记得秦梓临说他在网咖倒闭后,负债累累到破罐破摔,消沉了大半个月,找了个与世隔绝的地方虚度光阴,之后才重振旗鼓,回到鸢兰重做一个还债打工人。

“你又什么情况?”谢简情慵懒地靠进座椅里,“给哪个美女当司机?”

“我猜她是看我打着双闪,误以为我是她叫的网约车。”宋倦笑叹,回想徐林愤愤骂出的那句“当我会飞么”,说,“一个脾气不小的大美女。”

谢简情饶有兴趣:“问名字了?”

“没。”

“电话?”

“没,当我禽兽么,看一眼就要把人吃了?”

谢简情乐个不停,想到以前徐林从竺野辞职了,准备飞去海岛度假,在朋友圈里拍下飞机票,配字大概是说祝她艳遇到大帅哥。

当时宋倦正在开会,陡然脸色就不妙了,二话不说起身就走,后来谢简情才知道他是跑去机场劫人的。

于是乎,一层窗户纸戳了快两年,终于戳破。

谢简情很羡慕。

蠕行回到伴尔,狂风骤雨不见歇,整个天地晦暗得仿佛黑夜。

这种天气比较适合窝在家里打瞌睡。

谢简情的办公室有嵌套的休息室,他把潮湿的衣裤换下来,装进袋子里,晚上带回家再扔洗衣机。

把自己摔进沙发里,谢简情举着左手出神,幻想在伤口处文身一只小章鱼,能被他常常握在手心里,手指一弯就能触摸到。

等到被章心燃发现的时候,就算再笨也会明白其中的深意吧?

谢简情微微抿起一点笑。

那天晚上浅尝辄止的一个亲吻叫他一直回味到现在,如果以后能想抱就可以抱到,一定会把她锁在怀里,再把她的嘴唇亲肿。

思春小半晌,谢简情收拾好心情,该起身工作了。

办公桌上摊开着一个记事本,上面有一张星河巧冰淇淋的三视图。潦草涂鸦,不太好看,画工比较拙劣。

现在的伴尔主营零食和饮品,还没有把领域扩展到雪糕界,但谢简情已经做好打算,要把星河巧提上日程,由它来发起进军。

下午三点多,内线响起,谢简情接起来,意料之中般说道:“让他进来。”

闻述风尘仆仆,满身戾气,眼角比强闯进章心燃家里时还要猩红。

谢简情等他进屋后,抬手把办公室门反锁。

清脆的“咔哒”声刺激神经,砸在落地窗上的雨滴仿佛战场上擂打的鼓点,气氛剑拔弩张。

谢简情转过身,迎面一只拳头破空而来,气势逼人。

嘴里很快尝到血腥味。

“好久不见啊,”闻述的额上青筋暴起,“你就是这么去我公司,平白无故发疯的吧?”

拳头又砸下来,这回被谢简情闪身躲过,听闻述嘲讽地骂道:“礼尚往来。”

谢简情不跟他废话,抹掉嘴角血迹的时候沉声道:“章心燃没有出轨,倒不如想想你自己做过什么好事。”

闻述一愣,怒极反笑道:“我做过什么好事?我真想知道我做过什么好事!”

暴躁如雷的男人脱了外套随手一扔,朝着谢简情猛扑过去,两人顿时在地毯上扭打成一团。

闻述居高临下,凶神恶煞一般质问道:“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章心燃的?!”

谢简情神情放松,由他揪着自己的衬衫领口。

“很久了,比你认识的还要久。”

“是么,那我怎么从来没有听她提起过你?”

谢简情轻蔑地一笑,反问道:“我和你认识得更久,从小一起长大,那你和她提起过我么?”

闻述顿时哑口无言,随即怒火烧得更盛,再不想从谢简情的嘴里听见一个字。

安静的办公室里一时短兵接战。

沉闷的肉搏声和痛哼声交叠,谢简情专心至极,面上不见恼怒,眼底却沉沉地堆积着狠色。

——你知道么,他不仅仅是出轨那么简单。

——他给我吃安眠药,把人带回家,在我面前出轨。

——我像个人偶一样被他摆布,完全没有尊严。

上一次揍得太轻了,正好,这一次亲自送上门来,新仇旧账一起算了。

宋倦在偷闲打游戏。

两条腿都翘到了桌边上,拿着手柄战得正酣,突然听见一墙之隔的办公室里传来巨响,还不待他诧异,紧接着又是一声巨响和一阵稀里哗啦好像玻璃碎了的动静。

宋倦扔了手柄赶忙往外跑,这层就他和谢简情,还有一条走廊相隔的财务部门。

此时财务的员工一个个好奇地伸长了脖子,可惜什么也瞧不见,谢老板把百叶窗帘放下来了,遮得严严实实。

“谁在里面?”宋倦着急地大声问他们,眼看他们摇头不知情,心里已经冒出一个猜想,操,是闻述?

办公室里一片狼藉。

沙发和茶几全都倒了,台式机显示器掉在地毯上,桌上文件撒了一地,墨水瓶也被打翻,和凌乱的血渍一起把纸张弄脏。

落地窗漏了个窟窿,被闻述手里的那把椅子抡破的,凄风冷雨灌进来,让这方战场的气氛更加焦灼。

谢简情微微弯着腰,小瞧闻述了,周旋这么久也没能把他制服。

“谢简情,不得不说,你读到高中的时候还弱得像个小鸡崽,”闻述也没有从谢简情这里占到便宜,口鼻流血,胸骨刺痛到几乎要不能动,应该是骨折了,他咬牙呸出一口血沫,“没想到你现在,呵。”

“拜你所赐,”谢简情把左手上摇摇欲坠的纱布包一把撕掉,再把领带扯下来,一圈一圈把伤口紧紧缠好,“如果不是你当初趁我被困在树上威胁我、恐吓我,我也不会在后来把强身健体看得这么重要。”

闻述不做声,这是他最不乐意提起的往事。

一切都失算。

还以为那时候的谢简情会被吓成胆小鬼,从此以后都惧怕他、躲着他,按照他的要求滚得远远的,再也不会出现。

反正友情破裂就破裂了,这份从还没上幼儿园就建立起来的感情早在他父亲没完没了的比较下滋生出很多裂痕,早晚都会坍塌的。

可是谢简情没有如他所想,不仅没有当哑巴,还在当晚就害得他们家争执不休,闹得鸡飞狗跳。他都上高中了,十五六岁都快成人了,那晚还被他爸拿着擀面杖一顿狠打。

如今再看谢简情,若是那个乐于贬低自己的老父亲还在的话,是不是要说,人家谢简情自己当大老板,而你就给人当牛做马,一个部长有什么意思,年薪赶得上人家小谢一个月的收入吗?

可不可笑。

以前他就是他爸生的一个笑话,父母离婚后,终于才过上正常一点的日子。

现在多久违,又因为谢简情,他被公司里的人看笑话,不知道在他背后八卦已经传成什么鬼样子。

流血的拳头又痒起来。

闻述冷笑一声,猛地抡起椅子朝谢简情砸过来,他吼道:“我请教你一下,能不能告诉我,我他妈到底做了什么?”

谢简情侧身躲开,拽住闻述的手腕把人狠掼在地毯上,对着肋下毫不客气地挥拳。

他说:“管你做了什么。而且你怀疑她出轨,就冲这一点,你也别想再复合。”

闻述气得理智丧尽,顾不上身上的剧痛,大喊着谢简情的名字,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

“嘭——”办公室的玻璃窗碎了,百叶窗帘被捅进来的椅子腿儿刮乱,歪歪斜斜地掉下来一大片。

宋倦只瞟了一眼,就忍不住大骂。

他撑着窗沿翻进去,把谢简情连拉带扯地从闻述身上扯开,再摁进沙发里命令他不许动。

闻述得了松懈立刻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被宋倦抬手指着,先一步警告道:“老实点!”

靠在沙发里的谢简情呈大字型,头发乱成鸡窝,脸颊青肿。

他把闻述瞥一眼:“要给你叫个救护车么?”

宋倦站在落地窗旁往下看,五楼,还好下面是一排香樟树,也还好暴雨天没什么行人,不然碎玻璃掉下去根本不堪设想。

他回头看闻述捂着腰腹,表情痛苦,遂没辙道:“我来叫,你等着吧。”

再对谢简情也服气道:“你也等着,你们俩一人一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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