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愿意的吧。
谢简情肆意幻想,再抿一口啤酒,“可以少喝一点”,于是他只给自己倒了一杯,用来意乱情迷已经足够。
夜晚撸串儿的人三五结伴,来了一桌桌又走了一桌桌。
章心燃要开车,滴酒未沾,把敞开了吃撑喝撑的秦梓临先送回家,再带着谢简情一起回桥湾。
车窗外霓虹灯流淌,章心燃侧过脸看谢简情,变幻的光影加持暧昧,松散的领带和解开的领口增添一股慵懒的性感。
章心燃抿了一下嘴唇,色心毫无预兆地就被勾起。
“还清醒么?”她问。
“嗯?”谢简情迟了三秒才慢慢道,“你猜呢?希望我清醒么?”
吐字清晰,但是逻辑好像矛盾,又要她猜,又问她希望不希望的。
章心燃暗忖,她希望自己在导航结束前就脱敏成功。
啊,不过细细算起来,她真的旷了好久,不能怪她一下子涩欲熏心。
“猜,半醉半醒吧。”
“你猜,你猜对了么?”
章心燃失笑,脸蛋儿上嵌着小酒窝:“谢老板好幼稚。”
谢简情没再做声,头往章心燃这边偏着,看了会儿街景,好似浑不在意这句打趣。
又过了一个红绿灯。
章心燃实在受不住,余光里谢简情一直盯着自己,盯得她耳朵发烧,好不容易状似无意地瞥过去,才发觉谢简情闭着眼睛,仿佛已经睡着了。
章心燃一咧嘴,什么嘛,自作多情了。
车速从六十降到四十,回到桥湾时章心燃忍不住打起哈欠。今天这一天过的,累屁,回去冲个热水澡就要爬床,睡前给爸妈打个视频,再抱着ipad画会儿,精力槽就能被彻底清空了。
熄火,章心燃喊醒谢简情:“到家了。”
谢简情处于一种很舒服、很安逸的状态,有点懒,有点飘。他解开安全带,听章心燃松一口气,絮絮叨叨的,说她大概是没有力气能扛得住他,那弄不动怎么办啊,是点个醒酒药的外卖比较好?还是去找保安大哥帮忙比较好?
谢简情脑袋放空,下车后就把章心燃的手牵住,没有受到抗拒。
“可以么?”他问。
章心燃不念叨了,被紧贴在手心里的温度烫得晕头转向:“嗯。”
两人往电梯间走,进入轿厢,电梯上行。
期间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们,恍如整个夜晚只属于他们。
“还好么?”谢简情一边指纹解锁,一边低声问。
相贴的手心窝里已经汗湿,章心燃明确地知道是她害的,紧张和激动让情绪一团糟,心跳怦怦加速,面上却还能勉强稳得住。
进入玄关,感应灯打照出柔黄色的暖光。
谢简情没有松开手,就这样等着章心燃低头换鞋,再牵着她来到沙发里,路过落地台灯时将它摸亮。
太安静了。
章心燃害怕自己的心跳声被听去。
尤其... ...尤其谢简情单腿半跪在地毯上,微微仰着脸看进自己的眼睛里。
“怕么?”
章心燃摇摇头。
谢简情很轻地一笑,回身从茶几上抽了两张纸巾,再握着她的手背翻开掌心,把热腾腾的温度仔细擦去。
“难受么?”
章心燃还是摇头,小声道:“好热。”
谢简情不见半点醉态,眼神清亮表示他很清醒,今晚的酒精没有麻醉他的思绪。
但他就像没有听见那句“好热”,又一次同她手心相贴,只不过这一回他们十指交扣,亲密得像一对儿正在痴缠的恋人。
章心燃呼吸急促,唇瓣微启地小口吐息。
谢简情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喉结艰难地滚动,说:“还可以么?”
章心燃点点头,情不自禁地舔唇:“可以的。”
顿了顿,又道:“还可以,再多一点。”
汗湿让气氛变得愈发潮热。
谢简情拿着纸巾,垂眸把章心燃的指缝都仔细地擦干净,安抚她道:“难受要说,不要强忍。”
“... ...不难受,”章心燃感觉自己口干舌燥,“有进步吗?”
谢简情“嗯”一声,带着点笑音:“有,突飞猛进。”
说罢便像忠诚的骑士得到嘉奖,可以亲吻公主的手背一般,低下头在章心燃的指尖、手背和手腕各印下了一吻。
章心燃受不了这样的蛊惑,眼里浮着一层水雾。
她忍不住朝后躲:“不行了,到、到这儿吧,好吗?”
谢简情松开她,却没有起身让开的意思。
“什么不行了?”
“... ...”
“是难受,想吐么?”
章心燃抓在旁边的抱枕上,诚实道:“快了,也... ...也怪我太亢奋了,下次换一个环境吧,我能坚持得更久一点。”
谢简情的眼神已经不算友善了,他看着窘迫的章心燃,声线变得低沉,夸道:“这么乖。”
章心燃求他了,别撩了。
屋子里的气氛足够干柴烈火猛烧一晚,只可惜她不给力,指尖都在发抖。
“既然这样,我先打个招呼,”谢简情站起身,慢慢凑近,“要吻你了,可以么?”
抱枕快被抓破。
章心燃完全地靠进沙发里,仰着脸,脸颊被谢简情轻抚住。
她没有说“可以”,但是也没有说“不可以”。
那就是默认吧。
谢简情居高临下看着章心燃受欺负却又甘愿纵容地神情,如愿将亲吻落下。
这次不是糊里糊涂了,谢简情清楚地感受到柔软的唇和舌,还有手心里过分热烫的温度。
享受的时间很短暂。
谢简情克制地停下,以一个温柔的啄吻作为结束。
他鼻息灼热,低语道:“还好么?”
章心燃晕晕乎乎,磕巴道:“不、不太好。”
谢简情心满意足,终于撤身拉开距离。他状态太明显,藏也藏不住,反正也不怕被章心燃发现。
章心燃发现了,本就激荡的内心立刻又被抛下一颗大石头般荡出涟漪。
“去洗澡吧,晚安。”谢简情说。
章心燃松开抱枕,体会了一把什么叫被狠狠撩到腿软,站起来时感觉脑浆沸腾,全身都像煮软的面条一样。
“晚安。”她慢半拍地学舌,“我下次,会更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