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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磊启《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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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AU,师生年上

刘·套路王·启和王·专业看破不说破·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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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磊其实不是他的直系导师。

他和他的导师连朋友都算不上,只能说是普通同事,甚至两个人间还牵扯到派系倾轧等等说法。每次刘启靠在琴房的窗帘内侧等着王磊从林荫道的树荫下经过,他脑子里就会乱七八糟地跑弹幕一样滚出种种说法。

在音乐学院,学生和导师过从甚密倒不是件稀奇的事。毕竟在家靠父母在外靠朋友,学校是织就关系网最容易的地方,尤其对学生来说好处更多。但不论怎样,过从甚密致使落人口实这一点是肯定的,特别是当两个人毫不遮掩的时候。

按理说他们连面都不会见——他学的专业和他教的专业相去甚远,连选修课都不在同一个分类下。但感谢Tim这个公益活动狂魔和他埋藏在内心深处的社会责任感与爱心,刘启第一次当面见到这位隔壁学院的古琴老师,是在一场面对特许学校的音乐会结束以后。

即使是音乐学院的学生,在大一大二的时候也没多少人能达到独立演出的标准。合唱团礼节性唱诵,钢琴礼节性伴奏,观众礼节性鼓掌——有时候还得腾出手捂一会耳朵:唢呐太吵了。刘启从他的小提琴独奏结束之后就在一边找了个位置坐下。太吵了,况且离舞台太近,他甚至想提前走。

王磊就是这时候登台的。

那不是什么惊鸿一瞥的亮相——一个短发的年轻男人,怀里抱着一台琴。主持人下台和王磊上台之间的转场中台下有些微小的骚动:他们习惯了影视剧作品中青衫长发的公子,没想到现实里是身着衬衫和牛仔裤的男人。

后台人员为他固定好话筒,他拨弦试音。刘启微微向前靠了靠身体,他的手长得真好,不太像这个年龄——他起码二十七八岁了吧?可他的手指白皙、匀称、修长。一盏浅黄色的射灯打在他头顶,在琴上投下一片不规则的阴影。

但那是怎样的音乐?一时间,刘启觉得时间停止了,淙淙的琴音就是一切。它让人想起魏晋文人的风骨和魏晋的竹,一个胜一个的绝世独立,不知何时就会羽化登仙。他的气质与古琴产生了独特的契合,是男人完全掌握了这台琴,而非琴在束缚男人。

掌声如潮。三排往后的女生踮着小碎步串到前排来拍照:举起手机,一张;横过来,一张;转过身远程自拍合影,一张。

那是古曲《阳关三叠》,简单,同时底蕴深藏。刘启奋力回想上周考完的中国古曲赏析的考试卷纸,终于想起了一段唱词:

感怀,感怀

思君十二时辰。参商各一垠

谁相因,谁相因,谁可相因

日驰神,日驰神[1]

……

第一排有一个空座,他盯着那儿发愣,心想,我刚才为什么没去那坐着。

一来二去就熟了。谁都知道,在音乐学院,老师和学生间建立友谊是十分容易的。

王磊喜欢做公益。他话不多,乍一看冷峻不好接近,但实际上为人认真而随和,是那种你看着他的脸就会觉得他严于律己宽以待人的人。刘启用一个月的饭卡从Tim那换来了整整一个学期代替中澳合资社和王磊联系的机会。他本来就是不管在音乐还是人情上都是极有天分的人,既然存了结识的心思,和王磊的关系也日益好起来。

有时候他去王磊那,在后者的办公室里。他们并排跪坐在古琴前。勾挑抹剔,王磊教他,先给他示范一遍,在由他弹。有弦乐器专业级的底子他看一遍就能记住,但他从来都故意弹不好。王磊示范几遍之后,就会坐过来按着他的手。

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香水,雪松和苔藓的气味一时从衬衫领口缓慢悠长地沁出,一时又消失了。刘启不动声色地向古琴老师靠近了些。

王磊不为所动:“你不是学小提琴的吗?”怎么学不会古琴。

他貌似费解,声音却带着笑。

不到一个月他就能熟练地演奏《酒狂》了,但更多的时候是对着王磊弹奏《凤求凰》。他们一起去吃晚饭,微风徐徐中走过傍晚的校园。

有小提琴专业的学弟在琴房练琴,无钢伴的《海滨音诗》。王磊微微眯起眼睛。

“很应景啊。”他说,“很凉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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