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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马丽娅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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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和身为游戏参与者的瞿悦然又有什么关系?除非......

“瞿......”谢浮玉诧然,连音量都提高了几分,随后像是唯恐隔墙有耳似的,贴近了殷浔的耳朵,压着声音说,“瞿悦然是帕莱蒙的朋友?”

殷浔沉吟片刻,说:“可能性很大,但我们没有证据。”

眼见线索乱成一团,愈缠愈紧,谢浮玉只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仿佛有两根针在扎他。

殷浔见他面色不佳,关了灯躺到他身边:“先睡吧,半夜还有一场硬仗要扛。”

他将谢浮玉抱进怀里,扭头看了眼单薄如纸的玻璃窗,月色好似被蛛网裂碎,落进来的淡银微光斑驳不清,像涂了一层马赛克。

少顷,袖口传来轻微的拉扯感,殷浔回神,听见谢浮玉迷迷糊糊地嘟哝:“荀因,快点睡。”

他很轻地“嗯”了一声,侧头贴着谢浮玉松软的发丝,合上了双眼。

凌晨三点左右,谢浮玉在生物钟的催使下醒来,他半睁开眼,下意识地向右侧伸出手,却只摸到一点余温。

他噌一下坐起身:“荀因——”

几步开外,殷浔正站在窗边,半身笼进朦胧月色,半身掩进晦暗角落,他仿佛立在昼与夜的边缘,于明暗交界处显出一种虚无的沉静,转瞬便要脱离这真实的世界。

“Ave——Maria——”海妖的歌声如约而至,失去自我意识的男人循声抬手,指尖缓缓靠近窗锁。

谢浮玉来不及穿鞋,踩着殷浔的床朝他扑过去。

“荀因,你看着我。”他挤到窗台与殷浔中间,艰难地攥住对方企图拉下窗锁的手。

奈何殷浔力气大,反手拧住了谢浮玉的右腕。

“嘶——”谢浮玉拧眉,情急之下握拳砸向他小腹。

殷浔吃痛,眼神恢复了片刻的清明,随即宛如受到攻击的猛兽,反身将谢浮玉压倒在自己床上。

谢浮玉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等到他反应过来时,双手已经被一件衬衣束紧,摁在头顶,整个人毫无防备地向殷浔敞开。

殷浔将人绑好,居高临下盯看他片刻,从床上爬起来,向窗边走。

谢浮玉挣了挣,绳结却越收越紧,无奈,他长腿一伸,勾住殷浔的腰,将人拉回来。

重物砸下,谢浮玉鼻腔溢出一声闷哼,张嘴咬住了殷浔的肩膀。

靠,重死了,他皱着脸,报复性地用了点力。

没想到,殷浔好似受到了某种挑衅,竟伸手捏住谢浮玉的下巴,低头吻了上去。

不同于以往暧昧调情的纠缠,眼下更像是两只雄兽撕咬在一起,谢浮玉清晰地感到唇上破了一道口子,温热的血混合着唾液,让压在他身上的男人更加兴奋。

谢浮玉趁机勾住殷浔的脖子,被束缚的双腕如同绳索一样也束缚住殷浔。

胸腔里的氧气在静默无言的交锋中愈发稀薄,谢浮玉眼神迷蒙,压制住殷浔的双腿渐渐失去了力度。

草,他不会成为第一个因为床上打架死在副本里的人吧。

事实证明,这种情况发生的概率应该不大,因为帕莱蒙准点骑着小海豚寻摸过来,驾轻就熟找到了这扇快要碎裂的窗户。

“咔——”蛛网状的玻璃整块从窗框里掉出来。

噼里啪啦的动静很快惊醒了殷浔,混沌从那双深灰色的眼中褪去,他松开谢浮玉,愣愣地望着身后倏然多出来的两个窗洞。

帕莱蒙却没有了进一步的行动,正如谢浮玉之前猜测的那样,小海神的目的好像只是撞碎玻璃。

窗框依旧稳稳地卡在墙上,尤其窗锁坚不可摧。

帕莱蒙挂在窗外飘了一会儿,弯腰拍拍好朋友的犄角,变异的小海豚立时发出一声短促而响亮的鸣啸,转身离去。

谢浮玉默默退守到墙边,警惕地注视着破碎的窗户。

歌声未停,塞壬的狩猎仍在继续,但他们没死。

“阿郁,你......”腹部隐隐作痛,殷浔刚想问他发生了什么,扭头一看,眸色不由沉了几分。

靠近大门的小床上,谢浮玉双腕被衬衫捆住,他神情紧张地缩在墙角,宽大短袖从他肩膀处滑落,露出一段细腻光洁的肩颈。那双素日骄矜明艳的桃花眼水光朦胧,泫然欲泣。

方才的画面逐帧在脑海中浮现,殷浔喉结上下滚动,赶忙爬过去替他解绑。

重获自由的刹那,谢浮玉一脚踹过去。

殷浔自知理亏,默默忍下,边替他揉着手腕,边低眉顺眼地道歉:“阿郁,我错了。”

“人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谢浮玉睨了他一眼,“再有下次,你就等死吧。”

这人先前还说不会为了救人搭上自己的性命,而殷浔早已看穿他嘴硬心软的本质,笑了笑:“谢谢阿郁救命之恩。”

谢浮玉啧声:“你怎么回事?”他指的是被歌声引诱一事。

殷浔摇摇头,他竭力回想着海妖想让他看见的画面,眼前却只有一片空白。

“会不会和马丽娅有关?”谢浮玉按了按眉心,太阳穴又开始突突地跳。

殷浔扫了眼窗洞:“有可能,不过起码可以肯定,帕莱蒙没有害人的想法。”

“帕......”谢浮玉噤声,戒备地看向窗外。

殷浔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脱口而出的一句国骂被谢浮玉捂了回去。

黑黢黢的窗口,正悄无声息地立着一个人影,他满身散发着海水的腥臭,见屋内两人注意到自己,便越过窗台探进来半个身子。

月光映照出他身上泛滥的海藻,怪异的人影如同一滩烂泥,缓慢而粘稠地淌过墙壁,而后贴着地板,迅速向他们爬过来。

两人迅速分开,闪身躲避怪人的追击。

殷浔踩着两张床上蹿下跳,期间甚至和那怪物打了个照面,瞬息之间,他看清了对方肿胀发福的脸:“我去,黎知由——”

泡发的黎知由对自己的名字毫无反应,兀自追赶着谢浮玉。

地板、墙壁、房顶,被海水浸湿的面积越来越大,谢浮玉捏着鼻子,被迫退到了门边。

他余光瞥见窗外逐渐亮起的天色,朝避无可避的殷浔喊道:“荀因,这边!”

殷浔一个滑铲,暂时放倒黎知由,随后迈步直奔大门而去,身后一阵咸腥的风扑过,谢浮玉按下门把,拽着殷浔迅速下楼。

不料,黎知由穷追不舍,谢浮玉慌不择路,跑向了帕莱蒙圣像。

幸好已经过了四点,海妖并不在观景台上,否则前有塞壬,后有黎知由,他不如直接跳海算了。

“阿郁。”殷浔停下来,拉住了谢浮玉,“你看——”

不远处,黎知由卡在广场边缘,目光森冷地盯着他们,而后在看见帕莱蒙圣像的瞬间,脸上不由自主地涌现出惊恐与敬畏。

天边泛起一抹鱼肚白,死去的黎知由重新化作一滩水,渗进了广场的地面下。

谢浮玉松了口气,慢慢走到围栏边,眺眼望着逐渐泛起蓝色的大海。殷浔则毫无形象地蹲坐在广场边,替他盯着背后的情况。

晨雾渐渐散去,凌乱思绪仿佛也随之收拢成一根绷紧的线。

谢浮玉低头看向广场泛白的地面,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脚底传来的触感似乎与往日有所不同。

好像变得软和了一点?类似踩在了潮湿的泥土或是松软的沙子上。

电光火石间,谢浮玉想到了纸条上语焉不详的诗句——[我只在一个人的时候,梦见过大海]。

一个人......谢浮玉转头看向帕莱蒙圣像,又望向广场边的殷浔,抬脚走过去,把人推远了一些。

“你回民宿。”他说。

殷浔不明所以,但还是配合地隐在了民宿的入口处。他看着谢浮玉一步一步走上观景台,随即缓缓睁大了双眼。

前方,旋转的帕莱蒙像竟逆时针回转,再次面朝大海,而白得反光的广场地面倏然下陷,肉眼可见地变为某种更加柔软的质地。

他下意识拿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雕像。

屏幕中央,帕莱蒙圣像依旧是纯白色,但高企的底座下方,有一个小男孩正蹲在地上铲沙子。海豚的嗡鸣夹杂在浪潮声中由远及近,白金细沙在熹微晨光下泛起璀璨的光芒,而远海漫上一片醉人的蔚蓝。

原来如此,谢浮玉倚着观景台,唇角勾起一抹释然的笑。

蒋泉说得没错,广场所处的位置正是黄金海岸的旧址,但想让黄金海岸重现,可不仅仅是挖开广场这么简单。

谢浮玉解开了诗句隐藏的秘密,转身走下观景台。

踏上沙地的刹那,地面再度恢复成坚硬而结实的模样,与此同时,帕莱蒙圣像顺时针转向民宿。

谢浮玉不由抬眼望过去,民宿二楼,他们的房间窗洞大开。

“荀因!”他忽然小跑向殷浔,仿佛有什么天大的好消息想和对方分享。

殷浔收起手机,问:“怎么了?”

谢浮玉拉着他朝西边走:“我好像知道怎么进入黎知由的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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