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铺满半边天，云撕成了金色和紫色的两半。伴随着校园里朗朗读书声，天正在变亮，太阳将余晖洒落。

风卷起叶子洋洋洒洒，夏日桃子甜腻的气息飘荡在校园里。

蝉鸣仍不绝，林荫道上全是翩翩起舞的黄蝴蝶。

“慕玄度，你醒醒，陈老师来了。”同桌拼命摇慕玄度，他趴在桌上睡的迷迷糊糊，闻言猛然惊醒，揉着眼睛坐起来，“上课了？”

“对。”同桌葛珂推了推眼镜，恢复了淡然的神态，翻开了书。

“哦哦。”他低头，从课桌里码的整整齐齐一摞书里面抽出了课本。

伴随着上课铃刺耳的声音，数学老师开始了她的讲课。

“好，我们来看第七题。”数学老师转身在黑板上画出了三棱锥，“这道题……”

慕玄度低头看向了自己的作业，满页的勾勾叉叉，红的刺眼。他无声地叹了口气，摸出一本习题集做了起来。

“慕玄度，你来讲一下这道题。”讲着讲着，老师忽然点了他的名。

“啊？”慕玄度脑子里是蒙圈的，站起来不知所措，连在讲哪道题都不太清楚，求助的眼神看向葛珂。

万幸葛珂懂他的眼神，在下面给他报答案，老师问一句同桌回答一句，这才让这次的提问侥幸通过了。

“谢谢。”慕玄度坐下来时长舒一口气，“我刚刚没听课。”

“我知道，她的课没人听。”葛珂笑笑，“你刚刚是困了吗？”

“对，”慕玄度掩住嘴打了个哈欠，轻声说，“她讲课太催眠了。”

“嗯。”葛珂点点头，“待会儿有自习课，你睡会儿吧。”

“好。”慕玄度低头看数学题。

这么一打岔，睡着前压抑的情绪倒是散了不少。他和葛珂初中起就是同学，关系一直还算不错，是为数不多的彼此之间说话也还算熟稔的人。

时间很快流过，自习课的时候慕玄度趴在桌上睡了一觉，教室里十分安静，只有笔划过纸间的沙沙声和同学偶尔交流问题的喁喁私语。

慕玄度是伴着下课的铃声醒来的。

醒来时，葛珂正好解完一道物理题，透明的镜片反射了光线，他抬眼看了看慕玄度，“你醒了？”

“嗯。”慕玄度伸了个懒腰。

“你什么时候转班？”葛珂推了推眼镜。

“不清楚，可能是在下午吧。”慕玄度手指勾起笔，随意地转了两个圈，阳光落在他细白的手指上，映着左手食指上那颗小痣愈发勾人。

——如果忽略手上那些陈年的细小的疤痕的话。

“嗯。”葛珂点点头，不再多话，低头继续写题。

慕玄度垂下眼睛，黑色的口罩遮住了他的大半张脸，长长的头发挡住了别人窥探的目光，他摸出一本资料，又开始机械地做题了。

语文课前，老师蹬着高跟鞋，伴着很清脆的脚步声走了进来，“慕玄度。”

慕玄度抬起头，起身走到了老师的面前，老师递过来一张纸，“你的转班单子，下午直接拿着单子去新班级报道，你的新班主任名字也写上面了。”

慕玄度双手接过了单子，低声说了一句“谢谢老师”。

“好了，上课。”老师“嗯”了一声，走上讲台，敲了敲讲台。

慕玄度则走回自己的座位，葛珂伸手拿过慕玄度手里的单子，扫了一眼，“二班？他们班是物化生班配置最好的了，学校重点培养的班级，而且听说班风也不错，恭喜啊。”

慕玄度脸色苍白的笑了一下，那抹笑只是浅浅地浮于表面，像是风一吹就散了，“希望吧。”

下午上学，慕玄度背着书包到了新班门口，正犹豫着要不要直进去，一个端着茶杯的中年男人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你就是慕玄度吧？”

“对，老师您是？”慕玄度从口袋里拿出单子，心里已经猜到了他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