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念在李意安住的这间不足六十平的小公寓沙发里躺着,她不好直接躺到那一张大床上去,尽管这里收拾地干净整洁温馨舒适,她还是想等她回来做安排。
身体在充分休息时,江念大脑思绪不停。
她想到方才才认识的那位博士生李西焱,赞叹人家的高学历,又不禁思忖自己在事业上没有追求。
思来想去,她肯定了自己——也不必人人都要有所追求。我的追求,是拥有一个安乐的生活,没有规矩约束,自由自在,经营好一家店,探索植物美学,并传递这份自然之美与治愈之力给更多的人。
如此,她心满意足,即便是最轻微的追求,那也是追求,同样在上进。
傍晚六点半时,宋陨发微信问她:下班了,要出发了吧?
她没回。
约七点,他又问她:我还有半小时到你家,你快到了没?
她依然没回,还想着他是怎样的厚颜无耻回别人家那么理所当然。
一转念,她想到他没有密码是不是也进不去,可万一肖翊泽一整天不出门,就可以从里面开门,他还是可以进去。
“嗨…”江念自嘲地笑自己,怎么还担心他一个外人半个陌生人合作的甲方进不去自己家门?
又过了约十几分钟,快到七点半时,也就是她从店里回到家的路程时间,宋陨给她打电话过来。
她盯着看手机屏幕上他的名字“宋陨”两个大字。
是不是当一个人莫名其妙地闯入你的生活,也就注定会与那个人有奇妙的缘分?
久久的沈醉遐想,他的来电一个接一个,江念任手机吵闹地响着。
直到他发微信问:什么意思?在忙?
她仍不回复的,可他打来视频电话,这次,她轻轻点击拒绝,心平气和,继续懒散的休息。
宋陨发来的微信一条接一条:为什么不接电话?你在忙?
挂我电话什么意思?
你答应我下班就回来的!说话不算数我有权为此生气!
这期间短暂的间歇后,他又问:是不是身体还没康复?又发烧了吗?吐了吗?去医院了?
江念看着他口气的变化,竟然被他的关心所触动。
他又问:哪家医院?我现在过去。
江念深呼吸,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她往输入框里输入:宋陨,你是喜欢我吗?
当“喜欢”二字映入眼帘,心里的慌张让她好半会儿失神,她平复不了自己内心的渴望,那强烈的陌生的情愫其实纠缠着清晰的害怕与担忧。
江念删掉了那些字,回他:朋友生病了,没有人帮忙,我在她家照顾她。
宋陨忙问:你自己都生病,哪来儿的精力去照顾别人?
紧接着,又收到他发来的问题:哪个朋友家?我凭什么信你?拍你朋友给我看看。
江念皱眉头,觉得他太过无理取闹,便反驳他:我在哪儿与您宋先生有什么关系,您干涉过多了吧???
宋陨:好!你不回来就不回来,你家归我了。
微信上的斗嘴就此结束,江念难得恢复清静。
没一会儿,门上的密码器响,接着门打开,外头还有熟悉明快的李意安与人说话的声音。
江念起来,回头向门口看去,正对上李西焱不经意扫进来的视线。
“江念。”
他肯定而爽朗地叫她。
江念难为情地起来,随意扒拉整理凌乱的长发,在他的目光注视下往门口去。
“给。”
他递过来一个礼盒,江念看着那礼盒,犹犹豫豫不肯接过。
李意安横插一手拿过来,热情洋溢道:“谢谢啦。”
李西焱介绍说:“这个呢,是我爸妈从老家寄来的特产,我吃不了那么多,干脆给邻居们都分享尝尝。”
李意安提起礼盒细看是什么美味。
“哇噻,冬枣哎,我超喜欢吃的。”
“哈哈。”李西焱笑了两声,道:“那就不打扰了。”
说罢,他又特意看了眼一直没说话的江念,这才转身回自己房里去。
回来,李意安问江念:“李大博士怎么跟老大你认识啊?”
她拆开人家给的礼盒,撕开包装袋捧出一捧冬枣来放进茶几上盘子里,自顾言语:“我们辅导员买这间公寓,当初想的就是能跟李大博士做对门熟络关系呢。”
江念好奇,“然后呢?”
李意安端着盘子在门口洗碗台那儿做清洗,“然后我们辅导员受了情伤,就把她这间房子出租了啊。”
“被他拒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