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如就试试他,磨一磨这个肖翊泽,她便应下,“也行吧,那你就发挥你的作用,做个销售,今天的营业额,就靠你了。”
肖翊泽喜笑颜开,放下带来的外带餐食,打开包装,取出里头一个个饭盒来。
“趁还热着,你先吃饭吧。”
“谢了,麻烦帮我叫外面大家一起来吃。”
肖翊泽瞪眼,两手一摊,“我不认识啊。”
江念越过他走出去,谁跟前没正接待的客人,一一叫上过来先吃饭,正忙的,也吩咐好忙完吃饭。
李西焱跟着她,很是谦虚地问她道:“人家问我这花怎么浇水的问题,还真把我难住了。”
江念耐心道:“你就告诉人家,暖气房小花盆三天半杯水,大盆三天一杯水,约莫二百毫升左右,就家用喝水的杯子就可以,这是最懒人最实际的浇水方法。”
“是所有花都一样吗?”
“寻常薄叶植物可以这样浇,像叶子肥厚的比如多肉类啊块根类仙人掌一类的,都可以半个月少量补水不浇透,叶子厚自己锁水能力也强,就不用那么勤浇水了。”
李西焱连连点头,“竟然还有这么多学问,我大概明白了。”
江念打量他系着围裙一副文艺青年的清爽模样,疑问他:“会觉得累吗?一早上也没坐下来休息休息。”
“还好,一直走动,相当于轻量运动了。”
他说完,两人相视一笑。
吃饭时,江念习惯性地趁这个时间看手机。
今天没有宋陨那个讨厌鬼发来微信。
有弟弟江程发来的问候:姐,那个肖翊泽怎么样?他住你那儿能行吗。
她回:他住我那儿,我没住家里的,还没什么接触,不熟悉。
在回复了几个客户的留言后,她看到下面父亲的留言:阿念,跟阿泽相处地如何?昨晚你奶奶不管跟你说了什么,都不必放心上,你按自己的想法先跟阿泽相处就好。
她打眼一看,也不过心,回:知道了爸。
昨晚奶奶说的那些说教又或难听的话,她根本都懒地记忆的,干脆直接从脑子里过滤掉,省地自己再想起自己不好过。
意外地打开新闻,她被宋陨父亲宋赫章与他那情妇一起牵手亮相公司的照片给吸引。
新闻标题为:惊爆!宋赫章携手二夫人亮相股东大会,太子爷宋陨惨遭降职!
江念看着这的确惊爆的新闻,了无胃口吃东西。
她切换到微信页面,翻出来宋陨的对话框,想给他发消息,却又不知所措该怎么开口。
她便问坐在后面玩手机的肖翊泽:“财经新闻你看了吗?宋陨他爸…”
她有意不说具体,怕大家对此引起讨论。
“怎么了?”肖翊泽竖过来手机,看过之后不禁捂住惊讶的嘴巴,“这么夸张!阿陨这是被暗算了啊?”
“你不是跟他很熟吗?打电话问问情况。”
“这会儿不好问吧,一早他接了个电话急急忙忙就出去了,这会儿指定焦头烂额呢。”
“发生什么事儿了?”季晨疑问。
江念淡然摇头,“没什么,一些私事…”
这下午的工作,江念被宋家的事儿给分了心。
宋赫章这是铁了心要离婚,扶持情人上位。
那宋陨被降职又是怎么回事?
她想到他上次说的要在公司培育自己的势力对抗他父亲,看来,这次惜败了吗?
算了,好像也不关我的事儿。
她收心继续忙碌。
待到了下午临近下班时候,宋陨打来电话。
这次,她没有犹豫接起,“怎么了?”
原想关切地开口说“喂”,却还是摆出一副不知情况不耐烦的口气。
宋陨顿了顿,道:“没占用你工作时间,麻烦你来我家看看,有一棵树快死了…”
他的声音虚弱地厉害,像飘零的落叶,无限坠落。
“好,我知道了。”
她挂了电话,与众人告别:“有点儿急事儿,我先走了。”
“喂,什么事儿啊,带我一起啊。”肖翊泽大声追着她,也无奈地目送她消失于店里。
江念顶着限速一路疾驰到他家,开了他家门,客厅昏暗地找不到他人。
“宋陨!”她急忙叫他。
“我在这里…”
江念打开客厅的照明,他靠着沙发坐在地上,西装外套被丢在一边,左腿伸长着,右腿支地支撑着颓然一身的他。
“你还好吗?”她不由自主地问。
宋陨抬头,满脸的忧郁。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江念揪心,竟不忍他这般忧伤。
“你说你的一棵大树快死了,我来看看。”
“你能过来点儿吗?”
江念注视着他哀伤而显得可怜的目光徐徐走近,她看见他嘴角忽然上扬的微笑,像坦然地卸下了沉重的包袱。
她看他手撑地面站了起来,看他想讨要一个拥抱的小孩儿,小心地张开双臂…
她停下脚步。
是不会给他一个可以依靠的拥抱,没有资格。
而他朝她走来,一双长臂如双翅落下,将她完完全全包裹他身体里面。
耳边是他温热的呼吸,以及清浅的声音,“我感觉好多了…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