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谁让他是过去的自己呢?他愿意陪着他演戏。
这样……就足够了。
但该捉弄一下,还是要有这个流程的。
他浅笑一声,不由得凑近了些。
带着些欢愉的声音,在初安然耳边响起,带着玩弄与轻佻。
“真的吗?”
他眼角弯弯的,眼中不加掩饰的惊喜与笑意,顿了顿,然后接着说。
“叫声哥哥,我就教你。”
……
他想起了二人第一次出现,少年用小兔般甜腻的嗓音,隐忍着泪,强撑着抬起头。
可怜巴巴的叫着一声。
“哥哥。”
就这么一声,却让他夜夜不能寐,魂不守舍。
他觉得他真的是疯了,这么多年,那么多美食宝物美人,都让他无所动摇。
但就这么轻轻一声,打破了千年湖底的平静,就这么扰乱了他的心弦。
竟然令所向披靡,战无不胜,应有尽有的他有些慌张……
在他耐心消耗完之前……他还是很乐意陪小傻子玩的,但前提是。
他还有耐心去等。
……
初安然瞬间耷拉下脸来,似乎没想到自己这一句安抚的话,让对方得寸进尺,不由得没好气看向身边。
识别这只似乎摇着尾巴的大尾巴狐,带着笑,卖着好,却又丝毫不心软。
乖张,孤僻,喜怒哀乐完全搞不清。
他不知道未来的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成如此这样……
他小声嘀咕一句。“不叫。”
魅影很敏锐的听到了这句嘀咕,不由得凑近了些,重复着刚刚初安然说的话。
“不叫?”他笑着接着说。
“不乖哦,我的小废物?”
说完,魅影就揽得更紧了一些,把眼前两条不停晃荡,不听话的游离的腿也给拉了上来,压在膝下。
一张英俊清秀的脸微微的往左边靠了些,将初安然所有的力气放在了自己身上,脸轻轻贴着初安然有些发烫的额头,轻轻笑着,在他耳边吹气。
初安然从没受过这样的刺激,被弄得有些脸红心跳。
但受于胁迫,还是叫小兔子一样乖乖的耷拉下耳朵,憋着一口气,纤长微翘的睫毛轻轻向下垂着,可怜巴巴的说道。
“哥哥。”
“教我一下,好不好嘛?”
……
“我可没叫你说后面那句。”
魅影看着眼前可怜兮兮叫着“哥哥”的小孩,心中不由得想要欺负的更狠一些。
看着少年耷拉着的小脸,有些紧簇的眉头,和那温顺,二人相似的面庞……
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团火,这次,却不是怒火了。
他想把他毁灭,囚禁,成为自己的笼中鸟,成为只有自己可以见到的所有物。
这种古怪的占有欲,却有些变质,成为了另一种更加疯狂,用鲜血灌注的情愫。
有时很高尚,有时很肮脏;有时是良药,有时是匕首。
人们称它为“爱情”。
魅影不懂,初安然不懂。
他们一个想永远掌握着对方的全部,恨不得日日夜夜将他吞噬进身体,才能得到满足。
另一个想逃避一切,软弱,服从,以活着为坚定的信念,从来不失去对生活的热情与信心。
他们不懂爱,只会互相伪装着,揭穿着对方虚伪的面孔,等待关键时刻到来。
刺出那致命的一剑,匕首穿过心脏,荆棘盛开玫瑰,爱意就此泛滥。
……
他不是同一个个体,是不分彼此,比亲人还要亲密的存在。
他们既可以是彼此最亲密无间,毫无隔阂的知己;也可以是彼此最危险,最强大的敌人。
……
“说错了,是不是该有惩罚?”
魅影浅浅的笑着,冰冷的手间不断的摩挲着少年纤细白皙的脖颈,那股致命的危机感不断缭绕在初安然身边。
脆弱,易碎,却又美丽。
“是的,主人……啊不?哥哥。”
初安然也摸清了魅影的脾气,也没有继续选择违抗,与之对抗,对他来说吃不到好果子,只会使他更惨。
顺从。这是他从魅影身上学会的第一个道理,也是保命的关键。
也是他一次次用血和泪的教训探索出来的,逆着眼前这个疯子来,对他来说没有好处。
“惩罚你之后不用去上学,怎么样?”
魅影轻轻说出他的蓄谋已久,笑盈盈的说道。
“真的假的?你给我请假了?”
初安然有些意外的看着魅影,对他来说,请假难道不是好事吗?
还省着被那个最讨厌的武道老师催着修炼,人都要被催麻了,他每天就想着怎么逃课了。
那绝对是天大的奖励!
魅影揉了揉初安然的下巴,摇了摇手指,忽然觉得有些心虚。
“不是请假,是退学……”
初安然刚想发作,想了想,现在自己的处境,用默默憋回去气,只是没好气的盯着魅影,咬了咬唇角,便不再理他。
魅影看到自己计划没有成功,反而把小废物气的不理他了,顿时有些慌了。
不是!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
他强忍镇定,将一动不动的初安然揽了过来,胳膊紧紧夹着初安然,强行把他的头扭正回来。
“别生气,我教你画画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