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米安在挑战自己,虽然学习所谓的“国学”对他来说并无意义,但他自认不能和妹妹相比时有弱点,于是要来了视频试图周末有空的时候自学,闻言他抬起头:“你母亲是什么人?怎么去世的?你说的陈又是什么人?”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叶清宇相当坦荡地两手一摊,“可能是因为我年纪小?他们认为这些事情应该等我长大以后再和我说,据说情况挺复杂的。陈爷爷……以前工作应该也是挺复杂的,所以不该问的我都没多问。”不该打听的别打听,不该问的不问,基础保密意识她养成的很好,就是让旁边跟他们一起晒太阳顺便办公的提姆神情诡异。
这是正常普通小孩儿能养成的意识吗?真的没人来吐槽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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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宇,虽然你失忆了,但你基本工作素质这是刻进DNA……不对现在应该说刻进灵魂本源了啊?!”祂感到震惊。
我都无奈了:“不啊,有没有一种可能,上辈子我家确实需要这种素养……也不是什么特别需要保密的东西,但是无论是我妈招投标工作还是我爸工作上的事情,在尘埃落定之前都不是能够随意说的……高考试卷还绝密呢,这有什么的?”
“也是,所以你要问吗?那几个没来学校的校霸结局。”自从那天猫头鹰扒韦恩庄园墙被抓了个正着,我就没在学校里看到他们了,估计是家里头落网了或者什么的,但不重要。
我又没那么强的控制欲,顶多是好奇心重,但能给我个说法就行,轻重我分的清:“问过了,我爹不是说他处理过了吗?别的他没说,我盲猜和他半夜的那个兼职有关系,说不定这件事还没结束,他还在往深了查,那就没必要问了。”
“……说真的,你去断案吧,全中。”
这倒也不难猜,知道了和哥谭最深处的黑暗有关系,这件事就没可能那么快结束,至少得是个长线作战,说不定还要整几个大动静——无论是他们的负隅顽抗还是主动出击,总归不可能这么平和的一点儿动静没有。至于能蒙对,怎么说呢,见得多了看到相似的状况总是能在过往的经历中找到对应的模型。
祂啧啧称奇:“我还以为见到年轻版的你就能明白你是怎么成为后来的模样的,但看到这个版本的你我更好奇你是怎么长成这个样子的,你记忆停留在二十几岁?你哪儿来的所谓社会经验?”
我哼哼一笑:“我爸妈教我的,他们有经验就是我有。而且不是要自己亲身经历才能学会,有些东西看还看不会吗?难不成每个坑都得自己踩一遍才能知道是坑?那这的人生可太起伏跌宕了,全用来上上下下掉坑爬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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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清宇来到这个家以后,达米安明显感觉到有一种他以前从未接触过的生活对他打开了,虽然父亲给他带来的生活已经足够冲击,和他从前接受的教导几乎完全相反,但这个妹妹带来的是更“正常”的东西。你总不能指望蝙蝠侠的生活很常规吧?
所以这是他第一次参与进一个规律且平凡的人生,他见过很多庸人,不客气的说,他见过的绝大多数人都是庸人,唯有几个人能入他的眼。他本以为这个妹妹也不过是其中之一——而她最大的不幸就是同他拥有血脉上的联系,虽说他会尽力将她当做自己的责任去庇护,但他的母亲对此有何想法,是将她当做灰尘忽略还是认为她影响了他的地位与权利,他无法预测。
可越相处他越能感受到一种奇异的违和感,平凡却不庸碌,这是她给他带来的最大的感受,但怎么可能呢?倘若一个人有超出常人的能力,她如何甘于平凡,归于平凡?
所以他愿意抽出一部分的时间精力去近距离观察这个神秘的家伙,这就是他们仍旧驻家的三个人今天趴在一块儿在阳光房晒太阳该写作业的写作业,该看网课的看网课,该居家办公的办公,和谐的不可思议的理由。
提姆:“这茶是谁泡的?我从来没喝过让我这么沉浸式思考人生的花茶——它闻起来真的很香甜,但为什么喝到嘴里是咸的?”
叶清宇从作业堆里抬起头,不好意思地用笔帽挠了挠头:“是我朋友寄给我的,我本来只想自己尝尝,但达米安直接把茶壶递给我了……我就泡了一整壶。”
“啧,不过是一杯茶,提摩西,不要像个——”达米安准备说一些相当不客气的话,余光看到叶清宇兴致勃勃的圆眼睛,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卡住,“因为这种小事就能思考人生,我看你的人生也就这样了。”所以这句改过了话到底哪里客气了,原本还要更不客气的是吗?
提姆根本不理他,他已经琢磨出应对战狂弟弟的一套方法了,像现在这个时候达米安只是纯粹的看不惯他想要刺一句,他只需要不理睬就行,只是考验了他的忍耐力和自尊心而已,小意思。
叶清宇用“观察人类”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提姆可不想当着她的面和达米安打完架一起被布鲁斯训,虽然他们俩被训的次数少不到哪儿去,但因为这种事儿挨骂就不必了。
阳光正好,阿尔弗雷德拿着刚出炉的热腾腾的酥饼向花园里的玻璃房走去,难得的休息日,三个还在家住走读上学的孩子扎堆在一起叽叽喳喳,让他情不自禁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