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祂什么都没跟我说,被袭击的时候我还懵逼着,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按理来说这种袭击不可能舞到我面前,我小事儿上运气是正常人,大事儿上运势好到需要用别的东西压一下才能不玩儿砸了。这也是为什么我当初要在福利院生活,只有“社会抚养”的概念中我的“监护人”是整体社会时,我独特的命格才能被压住。
不然就陈爷爷膝下儿女并不少,找一个符合条件的收养我给我上户口也不麻烦,有时候老中家的户籍管理也是很松弛,很人性化的。
哪怕眼镜怪人的刀都快挥到我脸上了,我还有功夫七想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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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米安根本来不及思考自己身份是否会暴露,他只看到自己那个普通且脆弱的妹妹被敌人从天而降的袭击震慑住,僵在原地把自己送给敌人的刀尖。他咬着牙抽出一直随身藏在身上的折叠匕首,直插入两者之间,用后背护住她而自己面向着敌人,扑向敌人挥刀刺向对方的致命弱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逼退对方。
但在刀刃没入敌人身体的一瞬,那个触感让他心头一凉,不对,这不是活人该有的温度和硬度,而且对方毫不顾忌自己死活的气势让他明白自己做了一个错误的选择。他不该攻击对方的脾脏区域的,或许直接切断脊柱是一个好的选择,但是来不及了,哪怕不提胸腹中央的肋骨会卡住他的匕首让他寸步难行,即使他能够用最快的速度调转刀刃去卡断对方的脊柱,这其中耗费的时间也足够让对方收割完叶清宇的生命了。
这是个拿着刀的丧尸,达米安心头发寒,它不怕受伤更不怕死亡,所以它可以无视他的阻碍继续冲叶清宇挥下屠刀。他已经能想象出自己回过头去看到的场景了,幼小的身躯躺在一片血泊中。
这样的场景他见得不算少,当初在刺客联盟内部淘汰角逐出“最优秀的那个孩子”时,他也是这样低着头看着那些本该是自己的兄弟的克隆体们躺在更大的血泊中。
那时的他只明白,要活下去就要制造出更多这样的场景,直到他成为唯一的达米安,并且无法被其他任何东西替代。
但现在的他却无法忍受和自己有一半相同的血的幼童出现在那样的画面中,哪怕只是想想,他也觉得自己内心涌出的火焰烧的让他想要发狂。
他能感觉到有什么液体从后面浇到了他的后背上,但是响起来的惨叫声却不是人类幼崽尖锐的哭嚎。
“什么呀?!我嘞个——丧尸打上门啦?!”她的脑回路有时候和他相似到有点儿可怕。
达米安解决掉自己手里的这块烂肉回身看向叶清宇时,她还没搞定被她拉出来挡刀的家伙,这个“盾牌”的打扮和达米安刚刚打败的那个一模一样,很显然,他们是一伙的。叶清宇并没有对达米安的反应能力和身手表示疑惑,让她更感到奇怪的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刺杀这种事情能舞到我眼面前来?”
“怎么,你很擅长被刺杀?”达米安微微眯起眼睛,呈现出一种攻击性,丝毫看不出他刚才对她的回护是发自内心的。他真的很擅长用凶恶的外表与态度来让别人对他产生恐惧而不是感激。
可惜,卧龙遇到凤雏就看谁抽象的更彻底一点,很显然,还是已经活过一次的叶清宇精神状态更美好:“你不懂,我之前连意外事故都没遇到过几次,以我的气运来说我根本不可能遇到这种事。我的运气是出车祸都只扁一个车头然后所有人员无伤的级别,这对我来说真的很奇怪。”她是真的坚信她说出的话,甚至眉头微皱目露困惑。
达米安冷笑一声,他不说话,把希望乃至命运寄托在“运气”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上……归根结底还是个软弱的幼崽,虽然她表现出的镇定让他有些惊讶,但也仅此而已了。
诚实的叶清宇完全没想过,虽然她很想击碎这个家里不说实话的刻板印象,但是她这个年纪——尤其是她的一切过往皆有迹可查,根本没有接触过任何超规格事件的记录,而她那户籍上微妙的异样完全不是外国人能够感知到的东西。她理所应当的被当成了喜欢讲述一些中二语句的小朋友。
怎么了?在哥谭这样的城市中什么人都有,精神状态可观的家伙比比皆是,就算是普通人也会有说胡话的时候,蝙蝠侠必须学会在一堆乱七八糟的玩意儿中清晰快速地辨别出谁才是真货。是短暂的临时疯狂还是永久的理智清空,是真的手里头有真货还是说大话吹牛皮唱空城计,是确实与神秘侧有关联还是单纯的玄学爱好者。
这是蝙蝠系超英的基础技能,这个城市虽然没有叶清宇曾经住过的那些城市庞大,但作为海港城市的规模放在这里,你要是把所有人所有事都当成真的去防备去放在心上——生产队的驴都没这么干过活的。你想累死谁?
此时达米安就将他的姐妹列入了普通人阵列,并且被这些日子自己戴上的滤镜蒙蔽了双眼,坚定地相信叶清宇是那么的“脆皮”、“软弱”,需要自己的“统治”。他相当强硬地将刀横过,举在自己面前,用侧肩将叶清宇顶到一边,硬接下了另一个袭击者的攻击:“别碍事,去躲在车里把门锁好,在我和阿尔弗雷德同意之前不许出来。”
叶清宇被推的愣了一下,理智上她知道这已经算他的关心了,但是,但是啊,这个语气就很容易激起别人的逆反心。她在原地站着顿了一会儿才迈着沉重地步伐往阿福的方向走去,听着脑海里的声音调侃着问她:“哎呦,姐,不叛逆一下啊?”
她磨牙,在脑中回复:“没办法,众目睽睽之下不方便带美瞳,眼睛颜色突然变了不好解释。我动用你给我解放的神力后外在形象太有既视感了,我怕我今天打完架明天华盛顿就要鼓吹我是排头兵,老钟要攻打牢美了。”红眸金瞳,瞳孔还是五角星的形状,就这外观谁都不会怀疑她的属性。第二天红旗插上白宫都不会让人意外的那种。
她有一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非要挑我放学的时候来?他们不做任何的功课的吗?我一天中唯一掉单的时候只有上学的那段时间,从下课到家都是有人陪着的。而且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学校就是家,根本不在外逗留,只有上课的时候有袭击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