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青梅都会得到夙公子的赏银,因为夙公子喜欢听她说话时带着点乡音。
一来二去的,青梅和夙棘成了朋友.
夙棘对陛下的喜欢,青梅是看在眼里的。所以如今看白知昂这个秀才整日在陛下面前晃来晃去,青梅就替夙棘着急。
在宫中几年也有了几个认识交好的太监,青梅给了不少银子,让他们想办法给宫外的夙棘带消息,告诉夙棘这个秀才的事。
夙棘得此消息后并没有做出什么反应,而是照常和一些商人拉帮结派,准备着下一次的长途贩卖,为银子的事忙活。
等到得空闲了,还是和以前的好友聚在一起喝酒聊天。
商人后代顾忌没那么多,夙棘一约就出来。一些官家子弟,家里头管的严的,则是偷偷溜出来和夙棘玩。
一群人吟诗作词,互相挤兑。
大家正玩得开心呢,突然就听见隐约的噼里啪啦的响声。
往那边看过去,原来是夙棘这小子无缘无故地突然就哭了,眼泪滴滴答答地落在白玉做的酒杯上。
夙棘平日里对好友特别损,大少爷脾气。头一回在朋友面前哭得稀里哗啦,一群好友心疼得很,都向着自己人,一边安慰夙棘,一边心里大骂老皇帝喜新厌旧。
“那狐媚子秀才也不是个好东西,”有人爆料,“祁骜把他从穷乡僻壤的地方带来玶阳,好歹有知遇之恩。要不是祁骜,他也没这份机遇遇到皇帝老儿。”
夙棘一个酒杯砸过去。
好友笑道:“嘿,我倒是忘了这茬,不能说那位老,对不住了。”
好友改口,道:“总之呢,我今儿个偷听到我父亲说话,说是那秀才仗着皇帝的恩宠,羞辱了祁骜小王爷。”
祁骜一直赖在玶阳城,不愿意回他父王的封地,听说是他的世子大哥容不下他。
玶阳城是天子脚下,但凡想赌一把前程的都想留在这儿,祁骜自然也不例外。
祁骜花费大半积蓄,从偏远的地方找到了秀才这么一个和夙棘长得相像的人,想着靠秀才赌一把前程。
祁筠第一次见秀才时被惹怒,把秀才和祁骜都赶出皇宫。
祁骜想到花了那么多心血和银子,结果什么好处都没讨到,迁怒于秀才,把人扔在城门口。
万万没想到那秀才有了峰回路转的一天,又被祁筠给看上了,如今在宫中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祁骜昨儿个便去宫中找机会和秀才叙旧,希望秀才在陛下面前美言几句,给祁骜讨个封职。
“要不是祁骜这个伯乐把那穷秀才挖掘出来,那秀才能有如今的好?”好友拍拍手,道,“可那秀才只记得祁骜给他的屈辱,所以在祁骜找他帮忙时,不仅不帮,还羞辱了祁骜小王爷,说他是落魄的凤凰不如鸡。”
祁骜小王爷受了刺激,气急攻心,出宫后就大病躺下了,祁筠叫了太医出宫去医治,但并没有对秀才做出任何处罚。
夙棘听到这里微微皱眉,哭都没心思哭了,嫉妒得要命,自顾自地闷头喝酒。
“听太医说,祁小王爷气急攻心,伤及心肺,以后日子不长了。但是陛下保着,大家也不能拿那秀才怎么样。”他们还想再说,
“闭嘴。”夙棘让他们换个话题。
众人一边安慰又一边换了别的话题。
“不过,咱们都待了这么久了,怎么人还没到齐,”御史大夫家的秦二少爷左看右看。
夙棘的朋友也分圈子,有的圈子里有商人有青楼女子,有的圈子里有农家穷人和贩夫走卒,有的圈子里有青楼女子和小倌,有的圈子里就只有官家子弟。
比如今天这场相聚,约的都是些官家子弟。
这个圈子有六人,如今五人都到齐说了很久的话了,还有一个陈将军家的小女儿没来。
夙棘也从悲伤中醒过神来,确实不对劲,那小丫头虽然娇纵,但讲义气,每次聚会都来的。
几人正商量着要不要去陈家看看,突然一个满头大汗的仆役赶来,
“各位公子,不用再等我们家小姐了,府中出了事。”
众人心中一惊,着急道:“到底是何事?”
“我们家少爷把陛下身边那秀才打死了。”仆役哀声恸哭。
就在刚刚,他们家少爷已经被陛下下令捉拿入狱。
夙棘立马起身,和秦二少爷道:“你想个办法,让我去一趟宫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