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祁筠一向就吃醋看不惯夙棘身边那些好友,如今见夙棘为了好友来求自己,只会更加生气。
“打死人按照律例本该是死罪,更何况秀才是朕身边的人,打死他就是看不起朕,罪加一等,”祁筠无情地俯视着蹲在自己身边的夙棘,“至于秀才把祁骜小王爷气出病来,那也要怪祁骜自己心胸不宽广,怨不得别人。”
“说到底你就是想治人死罪。”夙棘看出了祁筠的心思,语气十分不耐。
“这是你求人的态度吗?”祁筠也恼了,“你让朕放他一马,可以,从此以后你不再见你那些狐朋狗友,朕就饶他一命。”
“我,还有你身边那些朋友,你要谁?”祁筠再次给夙棘选择的机会。
夙棘不明白祁筠为什么总是在这些小事上吃醋,“我要你,也要朋友。”
祁筠简直要被气笑了,无语至极,
“滚出去。”
夙棘本身就大少爷脾气,被骂滚出去便真的一言不发甩脸色地大步离开。
“他还给朕脸色瞧。”祁筠要被气死,摔了夙棘喝茶的那套杯子。
一旁的丁公公上前宽慰,顺便又骂夙棘不知好歹说夙棘坏话。
“父皇,”祁心偃突然走上前来,小小的个头仰视着祁筠,“儿臣有一法子,可以让您解气。”
祁心偃摇头晃脑道:“让陈将军的儿子去白秀才家做儿子。”
陈将军就这么一个儿子,白秀才家也就秀才一个儿子,既然陈将军儿子打死了秀才,那就把陈将军儿子改姓,过继给白秀才家尽孝。
“.................”祁筠看着快三岁的儿子,这小子不愧是夙家的种,从小就冷血无情,能气死人。
祁筠若有所思,这样一来,白秀才家不至于后继无人,不枉这些日子白秀才陪伴过自己的情谊。陈将军儿子也能保命,也算给了夙棘一个交代。”
最重要的是,独子改姓入了白秀才家的族谱,陈将军家会气个半死,那陈将军的女儿想必也会因为怨恨自己这个皇帝,从而和夙棘心生间隙。
能‘除掉’夙棘的青梅竹马,疏远他们的友情,祁筠想想就开心。
儿子出的这个主意,还不错。
把儿子拉着坐在自己腿上,祁筠叹了口气,道:“小偃,今天见的夙棘叔叔,你对他印象如何?”
“他脾气大。”这是祁心偃对亲爹的第一印象。
祁筠笑了笑,这倒是没说错,夙棘确实脾气大,虽然平时对自己很好温声细语的,但偶尔也会暴露真正的性格。
“那你喜欢他吗?”祁筠又问。
“不喜欢,”祁心偃摇头,“丁公公刚才都说了,他就是一个商人而已,吾是太子,为什么要喜欢商人?”
商人,为了赚取那些差价,做着贱买贵卖的生意。老师曾对祁心偃说过,商人是一群心中没有国家只有钱财的玩意儿,不能被他们给欺骗。
想起老师,祁心偃眼珠子转了转。
之前老师们怂恿祁心偃不让祁筠进城回国,结果祁筠回来后就把那些大儒们杀的杀,驱逐的驱逐,还有一些仍旧关在大牢里。
对祁心偃来说,那些从小教导陪伴他的老师们比祁筠还亲。倒不如趁祁筠现在心情尚好,去求情让祁筠把那些关在大牢里的老师给放出来。
祁心偃想到这儿便开口向祁筠求情,请求放过那些老师。
祁筠捏了捏儿子脸蛋儿,这孩子这么小就会看人脸色,比夙棘聪明。不像夙棘,求人还给别人脸色看。
“父皇不能放过他们。”
“为什么?”祁心偃不开心。
“等你以后当了皇帝,就知道为什么了。”祁筠淡淡地看着儿子。
“父皇,我以为你不会把皇位传给我了,宫里很多人都这么想的。”祁心偃有些意外地睁大了圆溜溜的双眼。当初对父皇做了那桩错事,不管是知晓内情的大臣还是宫人,都觉得祁心偃这辈子和皇位无缘了。
祁筠无所谓地一笑,“你命好,是我和他的孩子。”
因为是夙棘的种,祁筠只可能把皇位传给这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