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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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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梦准备晚上要出门寻妖,但又怕半夜犯困,下午念了个眠字诀,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今晚的梦十分奇诡,梦里的她身处在不知哪朝哪代的宫殿之中,面前还有两个女人,一站一跪。

站着的那女人左手持着剑,泛着森森寒光。她身穿明黄博衣,细针刺绣着五爪金龙,眉眼处有似春光般的妩媚,也含带着冬雪般的凛冽。

另外那个女人,说是跪着,实则是几近于跪坐趴倒在地,黑发如锦缎倾泻于身后。她神情淡然,又带着一丝恨意、半分忧郁。这个女人只外套了素白里衣,衣袖宽大,露出半截玉臂,不过可惜的是本应该如藕般白嫩的肌肤上有着青红伤斑。她用手轻轻抹去嘴边血迹,与手持着宝剑的女人对视。

虞梦突然听见那个跪坐着的女人说了句话。

“武鼠,我要与你生生世世纠缠不休。”

紧接着,那名被称为武鼠的女人笑了起来,笑到几乎是喘不上气后,停了下来。宝剑直指那个女人的眉心处,玩味似的语气回了她。

“你说我是鼠?那你便去做蛇好了,做个大蟒蛇,便看你有没有本事和我纠缠。你当人斗不过我,当蛇亦都不过我。”

说完,她扬起宝剑,利落地向女人刚刚擦去血迹的手臂砍去。登时,鲜血喷溅,虞梦感觉自己的脸上也温温热热,下意识拿手去擦,却擦不干净。

被砍掉一臂的女人哀声哭嚎,彻底躺倒在地。

“武鼠”又将剑举过头顶,劈掉了她另外一只手臂,血如泉涌,源源不断的从女人身体泄出来,好像用之不竭一样…

还不够,“武鼠”又将女人的双腿砍去,已然成为了人彘,真活脱脱像条蛇。

武鼠拉扯着女人的长发,拖着渐行渐远,虞梦想向前跑去,可眼前画面突变转暗,像是电影放映结束。

目之所及皆是黑暗空洞。

黑暗,会勾起人心里最大的恐惧,因为黑暗所代表的是阴影、虚无、滋生,看不清的地方,便是最危险的地方。

虞梦有些不适,心里慌慌张张,不知道哪里好像就有个缺口一般。

四面八方,东南西北,泛起了风,那风中带着嘶哑的低吼。

虞梦捂住耳朵,可却无济于事。

人声传来。

“我帮了你。”

是那个声音!是它!

虞梦不明所以:“你帮我了什么?”

“我尽了我最后一些妖力,给了你一分提示。”

什么奇怪的东西?

本来还想再次发问可是耳边传来催命般的声音,是她定的闹钟响了,她醒来了。

***

虞梦打了个长长的哈欠,从床上坐了起来,月光皎皎,透过窗帘映衬在她如瀑的长发上。

她心中起疑惑,到底是什么提示?

或许是刚刚的梦,梦里的两个女人就是它给的提示。

但它在提示些什么呢?

自己现在最需要的提示地方就是在找那个妖怪,而明镜中那个东西也需要妖怪的妖力,差不多这就是关键所在了。

那两个女人其中一个,或者两个都是自己要找的妖怪。

她们俩是谁呢?

虞梦仔细回忆刚刚发生的事。

跪下的女人,唤另外一个女人叫“武鼠”。

难不成是鼠妖?

不对不对,“武鼠”说了一句话。

— —“你说我是鼠?那你便去做蛇好了,做个大蟒蛇,便看你有没有本事和我纠缠。你当人斗不过我,当蛇亦都不过我。”

从“武鼠”反应以及对话来看,她绝不是鼠,另外一个女人也绝不可能是妖。

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武鼠”才是真正的妖,至于是什么妖就无从而知了。

不过或许可以从另外一个女人身上推些线索,那个女人被砍成了人彘!

虞梦忙掏出手机,通过《良辰典》查找谁被做成了人彘。

人彘过于狠毒,历史上有名有姓被做成人彘的也不过尔尔。

— —汉朝的戚夫人被吕后做成人彘。

— —唐朝的王皇后与萧淑妃被武则天砍成人彘后投入酒缸骨醉致死。

虞梦脑际亮了一下,当时场景在宫殿,“武鼠”穿的是龙袍。

她是武则天!

另外一个女人不是王皇后,就是萧淑妃了。

可她们明明是人,不是妖啊?

这个想法很快被虞梦在心中打回,她们为什么不可能本身就是妖呢?

看来差不多就是她俩了,虞梦迅速换了衣服准备前去凤凰山寻妖。

虞梦穿的是黑色紧身皮衣,扎了利落马尾,手握明镜,面对镜子将口红均匀涂抹在唇上,惊心动魄的美。

她刚想出门,便听见一阵非常急的敲门声,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是我虞梦,黎姨和我遇见妖怪了!”

虞梦脸色骤变,将门打开:“怎么回事?”

门嘉言气喘吁吁:“我和黎姨去祭拜妈妈,结果有一条大蟒蛇!黎姨动用法术将我传送回来了!

虞梦冷笑:“这都不用我找了,自己送上门了。带路,走!”

***

凤凰山。

蟒皇后随意的椅在树旁,玩味似的看着黎雨泽:“你其实也没有经历妖族退化吧?”

黎雨泽心中一闪,妖族退化是对于是其他妖怪如鲠在喉,对于自己而言却如同没有的事。

“很难看出来吗?”

蟒皇后身姿一扭,攀爬上树,像在捕食猎物:“我游戏人间,与怨灵交易,帮它们诉说未竟之意,从而获得它们极强的怨气,用以修炼。因不取这日渐稀薄的灵气,也没有妖族退化,不知是你因为什么保全了自己的妖力啊?”

“关你什么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合作啊,我先前说了的,要与你合作。你妖力极高,与你做事或许事半功倍呢。”

黎雨泽起了一丝兴趣:“说来听听。”

“你在这住也有段时日,或许知道相山有一宝物,使得仙气环绕,不过这宝物也使得我无法进得了相山。若是有你相助,或许我们可一起夺得宝物,拿来修炼。”

“合作就要有诚意,你到底是谁,要用那个宝物来干什么?说实话,不然我不可能与你合作。”

“你可以叫我蟒皇后……”蟒皇后轻叹一声,开始痛苦的回忆。

***

当时的自己,还不是妖怪,是人。

她姓王,是唐朝的一名皇后,便被称为王皇后。

不到二十岁入宫嫁给唐高宗李治,为制衡萧淑妃,便让武则天入宫制衡。

谁知,武则天渐渐不受自己控制。

甚至武则天还污蔑自己杀了她的女儿,真是可笑,可却被人相信。

后来,武则天当上了皇帝,她并没有被历史所写那样投入酒缸骨醉致死,那不过是萧淑妃的死法。

自己先是被囚禁宫内,几个月武则天便来凌辱自己一番。

不知这样的日子过了多久,一次武则天又来对自己凌辱。

自己就骂她为老鼠,还放下豪言,要与她生生世世纠缠!

武则天大怒,把自己砍成人彘,拉去喂了一条黄色大蟒蛇。

她于蛇腹内没有即刻死亡,满腔怒火使得她继续诅咒武则天转世为老鼠,并说自己要成为蛇,将她吞之食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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