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期五,搬完家。星期一,上午,达恩豪兴冲冲的,去集团公司总部大楼上班。
走在这宽敞明亮的大院里,达恩豪感觉像久别回归的游子,抬眼深情地望着这座不太大也不太高的大楼,在他心里却是高大的宏伟的神圣的。时隔六年,他终于又一次地扑进了您的温暖而熟悉的怀抱!
走进熟悉的大门,遇见多半陌生,小半有些熟识的公司同事,一个颌首,一个点头,一个微笑,一个轻轻小幅的挥手,一句“您好”的温馨问候,达恩豪一路就这样走进了熟悉的办公室,自己几年前曾搬离的熟悉的楼梯,电梯厅,楼道,走进了属于他自己,准确说是他们公司一个部门的那间办公室。
门大开着,黄英和易学早来了,一个拖地,一个还在擦洗收拾办公桌,三人沙发前的长茶几呢。“早”,“早”,“早”,三个人互相打这招呼,两个女同志继续忙乎。
达恩豪找见茶罐,沏上一杯茶水。坐着抬手把办公桌上的电脑屏往上拧了一拧,把木质台历架往正里摆了一下。
忽然,门口就拐进来一个人,扭头定眼一瞧,原来是一个同事,达恩豪他们公司区域发展研究咨询部部长,对,大突嘴,鲁希雷,他们部的常客一枚。
“都收拾好了!不错吗!”鲁希雷也不坐,在这办公室里转了一小圈儿,然后一领导派头的口气,对他们经济发展研究咨询部的三个人点头微笑着评价道。鲁希雷这傻逼,就这毛病,什么时候都爱托个大,有意无意的,把同事不放眼里,十分地滑稽可笑。大家都知道他这个毛病,不好说破,当笑话听,当戏给看了。
“鲁领导好!请您检阅!”达恩豪就差站起来,立正,敬礼了,这时,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这样回敬道。鲁希雷你个大傻帽,玩笑话其实也是真话,玩笑露真言你不知道吗,你老在同事面前充大装大,也不知道害羞呀!
“嗯--嗯--,鲁部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黄英这时也凑了个热闹,连恭维带玩笑地,对鲁希雷曾经他的部门老领导笑着说道。
“平身,平身!朕不怪罪爱卿就是了。”鲁希雷故做正经地挺直腰杆,两手撑着双膝,假装严肃地坐在三人沙发上说道。
“哈哈哈,你们这是在演宫廷戏吗!鲁部长真麻利,办公室都收拾好了?!”易学看不下去了,你们这样又装腔又演戏,又讥讽又幽默的,将话题转了回来。
“随便搞搞就行了,我们那像达部长你们这么认真。”见好就收,过犹而如不及,饶是鲁希雷这傻逼也明白这一点,充大装大完了,过足了官瘾,转而才百无聊赖漫不经心地如此回答道。
“其他部门昨天也全部搬过来了?鲁部长。”达恩豪有些关切地接着询问道。因为他今早上没有瞅见少一半的公司员工,怀疑今天没来上班呢。
“啊!你不知道?办公室说了,给你们没说呀,文件没有明说,要分两批搬回集团公司总部大楼的。”接着鲁希雷又详加解释道:“总部大楼这边还暂时腾不出多余的房间,第一批先搬办公室,你们经济发展研究咨询部,我们区域发展研究咨询部,其他三个部下一批再搬。这一批是搬回,集团公司领导急着需要的,离中心工作较近的;过段时间搬下一批,剩下的那三个部门,等腾好办公室再搬过来。”或许鲁希雷说得急了点,听着好像有些前后搅搭,罗罗嗦嗦的。
鲁希雷这家伙,本来就是个染板,说什么事情从来都是染不来染过去的,一句话能说清楚的,他要染五到十句,不干舒。每次大会发言,挨他了他都能颠三倒四,染个半天还讲不完,大家都特烦他这一点的。
二零一九年,仲春时节,天气渐热,树木繁盛。滨河市,市文广咨询服务集团公司总部大门前,人民公园沿路,鲜黄的迎春花已落,紫色的丁香花,粉白的丁香花开得正旺。
一天,下午。在滨河市文广咨询服务集团公司总部大楼,六楼东头南面靠中间的一个办公室里,靠西墙下的双人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沙发右边的主位坐着的,是滨河市文广研究咨询服务公司副总经理易才仁,也是这间办公室的主人。左边的客位上坐着的,是隔壁办公室滨河市文广研究咨询服务公司,经济发展研究咨询部部长达恩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