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上写满了困惑。
白南攸努力回忆,却只觉得头痛欲裂,那些记忆仿佛被一层厚厚的迷雾笼罩,怎么也抓不住。
白南攸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些人,他们的一举一动都让她觉得陌生又熟悉。她突然意识到,她可能真的穿越了,而且穿越到了一个和她同名的人身上。
过了一会儿,一位身穿白大褂的人迈着沉稳的步伐朝白南攸走来。他的脸上戴着一副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透着温和与专注,眼神中闪烁着专业的敏锐。
走到白南攸跟前,医生微微俯下身,脸上挂着让人安心的和煦笑容,轻声说道:“你好,我是负责你的林医生。”
“感觉怎么样,可以和我聊聊天吗?”
白南攸抬起头,目光有些涣散地看着他,轻轻点了点头。
医生直起身,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在她对面坐下,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给人压迫感,又透着关切。
“我想先了解一下,你还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吗?”他的声音轻柔,带着点安抚的意味。
“我……我……我叫白南攸。”白南攸回答得有些迟疑,声音很轻,像是在努力从模糊的记忆中确认这一点。
医生微微颔首,在手中的病历本上记录了一下,接着问道:
“那你能说说今天是几号吗?”
白南攸眉头紧蹙,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咬着嘴唇,努力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不确定地说:“我……我不知道。”
“感觉脑子乱乱的,什么都想不起来。”
医生的神色依然平静温和,但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他继续耐心地询问:
“那你还记得自己之前住在哪里,最近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白南攸无助地摇了摇头,双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眼眶微微泛红,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我真的不记得了,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
医生见状,伸出手,轻轻拍了拍白南攸的肩膀,语气舒缓而坚定:“别着急,这是身体在经历创伤后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
“我们会一起找到解决办法的。”
随后,医生又在病历本上快速记录了几笔,站起身,微笑着对白南攸说:“我先去安排一些检查,你在这里休息一下,别担心。”
说罢,他转身对那妇人说道:“您的女儿伤到了脑部,这是创伤后的应激综合症,问题不大,不用过于担忧。”
“她的身体恢复得很好,大概还有半个月就可以出院了,回家静养对她更好。”
“那她会不会一直想不起来?”
“这种情况也是存在的,有的人几天就想起来了,有的人可能几个月几年都说不准。”
“家人的关心和爱护说不定能让她更快恢复。”医生说完就出去了。
“没事,宝贝,你能醒就很棒了,不记得也没关系。”
“重新认识一下,我是你妈妈。”那妇人抹着眼泪还故作坚强。
这妇人让她想起之前在白府与母亲相处的日子,不知道她现在在这个陌生的环境,曾经把她视若珍宝的家人会怎么样了。
透过玻璃,她看见自己苍白的面容,不看那用白布包着的脑袋,只看面容,原身长的和她有八九分相似,巴掌大的脸蛋,水灵灵的大眼睛,鼻子微微翘起,特别有灵气。
“妈妈,我是谁?”她想再次确认一下自己的名字,那妇人一听,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又涌了出来。
“你是白南攸,白家的大小姐,你还有一个哥哥,有一个爱你的爸爸。”
巧了,和她同名同姓。
时父和她哥哥在她昏迷的时候来看过她一次,确认她的安全后就去忙公司的事情,着手查那天宴会的事情了,他们都一致认为那件事不是意外,一间五星级酒店不可能发生这么低级的事情。
“今天妈妈陪你,忘记就忘了,我们可以重新认识。”
“活着就好······”
这个妈妈一定特别爱她,希望另一边的母亲不要那么伤心。
白南攸,非常抱歉占了你的身体,以后我会好好替你活下去的!
在医院那一方狭小的病床上辗转了好些日子,白南攸终于迎来了出院的这一天。清晨的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在医院的走廊上,形成一片片光影。
白母推着白南攸缓缓地走出病房。
一路上,消毒水的味道逐渐被外面清新的空气取代。
走出医院大门,微风拂来,撩动着她的发丝。白南攸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这久违的自由气息。
街道上车水马龙,行人匆匆,一切都充满着生机与活力。
她回头望了望那栋住院楼,心中五味杂陈,这段住院的日子终于画上了句号,接下来,她也将重新拥抱属于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