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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大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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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少女时期的自己不同,恋爱不再是女孩生活重心的关键,如今的小樱作为医疗部部长和三忍之一,拥有着愿意投置心血的事业,工作反馈和良好的人际关系对于她自我价值和荣誉感的提升有了不少裨益,愈加塑成她那冷峻又倔强的生命力,使她不再醉心于要追求某个男性的认可和喜爱,佐助的缺位也就显得没那么难以释怀了。

与一同奋战到深夜的同伴们在医院门口告完别,换好便服的她疲惫的走在回家的雪地里,佐良娜应该已经睡着了吧,她暗忖着,昨天她跟女儿说过今天会晚些回家,她思绪渐远,安静的深夜,只听见自己咯吱咯吱的脚步声。

漫漫冬夜,飘零的雪花在昏黄的灯光中一片片落下,她用脚轻轻踢着尚不算厚的雪层,舒适的感受着雪天这干净清新的空气,一阵寒风刺骨,小樱不禁往围巾里蜷缩了下,她轻轻搓着手哈着气,看着嘴边晕出的雾气缓缓弥散开来。

蓦地,她注意到不远处火影大厦顶楼依旧灯火通明,鸣人那家伙还在加班吗?她疑惑着,想到鹿丸早上说的话,联想起昨天抽到的大凶签语,她浑身打了个哆嗦,快步往火影大楼走去。

没想到火影办公室的大门是虚掩着的,小樱推门而入,屋里的窗户大敞着,寒冷的空气呼呼的灌进来又倒出去,鸣人却是趴在文件堆叠的桌子上一动不动,由于在门口看不清他的脸,她轻手轻脚的走到他面前去,发现他是真的睡着了。

正是这样的时候她才敢认真的端详起他来,鸣人自从四战后,头发越剪越短,随着年龄增长,成熟男人应有的轮廓都一一在脸上显现。

自幼朝夕相处、过于熟悉的面庞,此时由于长久未见,竟蓦然形成了一种疏离的帅气。

男人眉头紧锁,挺直的鼻梁下嘴唇也紧紧地抿着,仿佛有什么烦心事,他的背脊随着呼吸轻微的起伏着,半边脸深深蜷在左臂里,仿佛眷恋着那里的温暖,在小樱看来却是一种说不出的可爱贪眠,像是一只闹着脾气睡觉的犬类。

看惯了咧着嘴笑的鸣人的小樱总觉得这样严肃的鸣人不太真实,她一时还接受不了那个陪着自己一起长大的男孩突然变得高大而沉默起来,脸上也不再带有嘻嘻哈哈的笑容。

她想起在工作会议上也是这样严肃正经的鸣人,不过看到她的那一刻他的眼睛总是闪烁着笑意,尽管他们的眼神尽量避免交汇,但每当她看过去的时候,他也总是望着她,不需说话,她就能感觉到他眼底里蕴藏着的感情,克制的,柔软的。

那不应该是属于已婚男人的眼神,这也许是他们彼此回避的原因之一吧。

可能是许久未见带来的某种放肆,也可能是春野樱笃定了鸣人不会醒来,鬼使神差的,小樱竟抬起手,伸出纤长的食指,轻轻拂去男人那紧皱的眉头,似乎是想熨帖掉他内心凹凸不平的褶皱。她的手顿了一下,像是带有某种难以言明的感情,指尖又顺着男人清晰的下颌线轮廓缓缓下移,小心翼翼的描绘起他侧脸上的三道杠痕,这是很早以前她就想做的事情。

春野樱还不知道,正是这一刻,开启了命运那再也无法回首的晦涩大门。

她刚想抽回手,却被男人猛地捉住手腕,她吓得轻呼了一声。

鸣人从手臂里抬起头,好笑似的看着她,他双目炯炯,深蓝色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惊喜的目光中像是抱有某种期盼。

小樱的心跳莫名漏了一拍,她慌乱的抽回手去,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好佯装镇定。

“你什么时候醒的?”

“就在你推开门的时候。”

竟敢在她面前装睡。春野樱腹诽着,鸣人这幅好整以暇的坦然态度搞得她十分被动,这让小樱感到非常不适应,明明她才是一直以来主导他们相处节奏的那一方。

“鹿丸说你的右臂不太舒服,所以我过来看看。”她严肃的皱着眉头说,仿佛这样可以驱散掉办公室里那让她略微紧张的微妙气氛,

“手臂感觉怎么样了?”

鸣人还是那样笑着,他略显轻松的说,“就是联结的部分有点痛。”

鸣人一向是很能忍痛的,他开口说疼一般是疼的很严重了,非常了解鸣人品性的小樱心想着,她有些心疼他,忍着这样的疼痛都不去医院吗,是真的那么忙,还是在逃避着什么?

“让我检查一下。”她不容置喙的说道。

话音刚落,男人便干净利落的脱掉了上衣,露出紧实健美的小麦色上半身,动作干脆到小樱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显得刚想开口让他脱掉外套免起袖子的自己思想仿佛有些过于狭隘。

她朝他靠近前去,医忍将查克拉集中在双手上,认真的检查起他的手臂情况。她感到鸣人的目光还是牢牢的锁在她身上,她脸颊微烫,训斥了他一句,

“别盯着我看,转过去。”女人的声音含着一丝恼人的愠怒。

鸣人望着她竟是有点贪恋的观察着她的模样,小樱头发看起来比之前稍微留长了一点,素白的脸上带着一点受寒的红晕,碧绿的眼眸似有些疲惫,纤长的睫毛被雪花浸的有些湿润,身穿一件浅灰色的毛呢大衣,披着一条纯白的毛线围巾,非常素净,却显得她愈加清纯美丽。

“因为好久没见到小樱了。”听话别过脸去的鸣人这样说道。

听着那样的话,女人的心也酸涩起来,不知怎的,她竟然有点想哭,手下这具熟悉的男性躯体也变得开始滚烫和模糊了,小樱努力唤醒自己的职业操守,好集中精力认真治疗下去。

“佐助准备什么时候回来?”他打破有些微妙的沉默,轻声问着。

“不清楚,可能得等到年后了吧。”小樱轻描淡写的回答道。

“…那家伙离村的时间也太长了,留小樱一个人…等他回来我要好好的教训他一顿。”

“说什么呢鸣人,佐助君是自由的,我并不想成为他的束缚。” 她浅浅的笑着,仿佛是一种自我安慰,“不过,因为我和佐良娜在这里,他总是会回来的。”

看着小樱故作大方的轻松样子,他不由得心揪了一下,他想问她,

那你寂寞吗?

话却问不出口。

鸣人想说,有空的时候多来看看我,一起聊聊天吧,现在的他却也没有合适的身份亦或是理由。

不知何时才能又再见到她,何时才能再单独跟小樱相处一会。

他贪恋着此刻的亲昵,于是转回脸去,又那么直勾勾的盯着她,小樱视线低垂,回避着他的眼神,仿佛知道他俩一旦视线相交会滋生出什么错误。

明亮的灯光打在她半边清秀的侧脸上明晃晃的,投下另外半边淡淡的阴影,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她却也没再叫他别过脸去,他们就在这微妙的气氛中,安静着,没有说话。

这寂静的冬夜啊,皎白的月光透过窗子洒进屋内,寒风呼呼的灌进来又倒出去,撩起一角洁白的纱帘起起伏伏,鸣人享受着室内这诡异的略有些暧昧的气氛,他心尖上泛出一阵针扎般的酥麻,就像是黄油块在热烫的平底锅里煎出滋滋的美妙,这种久违的心动的感觉,是他所熟悉的、只有小樱能带给他的感受,他沉溺其中,如今却因为烙上了禁忌的标签而更显迷醉。

半响,小樱宣告说OK了,手臂暂时治好了,疼痛是因为柱间细胞与再生细胞同化的周期反应,明天最好再去医院做个化验。她会给他开点药吃。

“我先走了。”小樱又嘱咐了些让鸣人照顾好自己的话,准备转身离开。

转瞬间,男人一把拉住女人的胳膊,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话语已经冲出了口。

“再陪我待一会好不好。”他盯着她,喉咙发紧,声音干涩而低哑。

他知道,这句话他不应该说出口,但小樱冰凉的手指的触感还停留在他脸颊上,她对他明明也有着某种眷恋。

她的美丽好似是罂粟花,偶尔的亲近就像轻轻吸啄了一口致死的甜蜜,那巨大的成瘾便再也难以摆脱。

小樱一愣,想抽回胳膊,鸣人却握着不放,就这么顺着他执拗的手她的手臂从其中滑了出来,却意外的从女人的手臂里掉出了一样东西。

小樱慌忙捡起地上的链子,鸣人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条熟悉的樱花项链,那是夏日祭的那天他没说出口的告白前送给她的礼物,她竟把它绕成了两圈缠在了手肘深处,就这样被鸣人意外的扒拉了下来。

这特别的礼物原来她一直都戴着,知晓了这个事实的鸣人的时间仿佛停止住了,他的瞳仁在刹那的僵硬后骤然张大,如同浩瀚深海在暗流涌动后破开了一隅叹为观止的新天地,耳边呼啸的风声咻咻将他往后推去,时间的洪流瞬时将他淹没,他和她无数个过往的定格画面排列着如同哆咪乐骨牌一样齐刷刷的立起又倒下,仿若一场黑白电影。

望着小樱那迅速转过身去的背影,看着她的短发在风中纷纷扬扬,女人半侧脸颊和耳朵露出了秘密的绯红,他耳朵里灌满了风,喉咙发干,说不出话。他等待了多年的答案,在这一刻,逐渐浮出水面。

与这个时刻相比,对日向雏田的任何好感、依恋和喜欢,通通都是一戳就破的谎言。

并不是说不爱雏田。而是说那种情感与之相比,几乎是渺小而卑微的。

他这才明白,之前他以为他和她曾有过的机会并不是错觉,命运需等到所有的一切都叠加错落,时光沉淀,混沌抹开,才续上了那迟来的答案,他终于等到了他最好的机会。

慌乱转过身去的小樱还在想着如何解释这一不应该被发现的秘密,她低着头,纤长浓密的睫毛不受控制的颤动着,被鸣人滚烫的手掌握住肩膀掰过身子的她,被迫望向他那火热而深情的眸子,迎着男人不由分说压下来的吻,她的心如同身体一般无力的瘫软了,那层自以为坚固的防线崩碎了,女人的眼泪不自觉流了下来。

被鸣人钳制着的双手却紧握着,仿佛她手里还攥着昨天那张不祥的签纸,

“珍如在。井底观明月,见影却无形。”

原来这才是大凶啊,春野樱隐隐约约的想着,她到底是参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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