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瞥眼谢璟,嗤笑道:“不过也是。瞎子配瘸子,可不绝配么?”
哪有当着人面骂瞎子跟瘸子的?姬月篱憋着气翁声翁气:“赦爷爷没被三爷爷你毒死是不是每天拿解毒丹当糖丸来吃?”
“嘿你!”
姬元鸣气的撸袖子想揍人,赦剑修赶忙连拖带拽把人弄出去了,谢顽挠挠头看看姬月篱再看眼他哥,丢下句我去做饭也出去了。
一时间略大雅室就剩俩人,谢璟看着姬月篱,沉声问:“你跟我说句实话姬前辈说的是不是真的?你的眼睛用多了神通,会瞎?”
“没有的事,”姬月篱摆手,不以为然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当医者久了总喜欢把一点小问题往严重了说,”
“姬月篱。”
谢璟截断他,看着他正中续道:“我知道你有很多事瞒着我,也知道你有苦衷,就算你隐瞒了嫡枝出身我也不问原由,现在我只问你一次。你的眼睛神通用多了,会不会瞎?”
这是对方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他,姬月篱心中颤了颤,可见对方的的确确是生气了。他算是明白谢顽为什么那么怕他哥了,因为谢璟较起真来,当真有种让人心惊胆颤之感。
顶着他凌厉迫人视线,姬月篱哼哼唧唧:“不会。”
谢璟不言不语只一味看着他,姬月篱讨好似的捏过他手把玩续道:“但是会短暂失明。”
‘短暂失明’这四个字听的谢璟心头一颤,追问:“会持续多久?”
“以前我试验过,最长一次半个月,最短一次两天。”
试验?还两次?这种事是能随便试验的么?
谢璟脸色顿时就沉了。
不怎么生气的人突然沉下脸,压迫感十足,姬月篱心有戚戚欲言又止,只到姬元鸣端来药他边喝边喊苦,偷偷拿余光瞥那边想着能招人疼。
“好苦,是不是放了黄莲?”
姬元鸣微微一笑:“对。拿十斤黄莲熬煮成汤药,给你袪袪傻气。”
姬月篱震惊:“黄莲不是降火解肝气的么?”
“反正都是气,一样。”
“庸医!”
姬元鸣冷笑,谢璟滑动轮椅过来,侧首冲前者说:“十斤黄莲还不够,前辈可以加些苦参、苦菊子,三五天估计不见效果,怕是要喝上十天以上才行。”
喝十天?
姬月篱情不自禁哆索下一脸惊恐,姬元鸣视线玩味心道这是吵架了?嘴上却是狭促回道:“我看行。一天俩顿,十天妥妥的。不过小十七历来是个狡诈的,我就算开了药回头他敢直接倒了浇花。”
“前辈放心。我会盯着他的。”
姬元鸣抚掌轻笑:“那敢情好。回头我把药方改一改让人煎了端过来,对了他的眼睛也要药敷一下。以前他嫌麻烦都不肯敷药,你顺带帮他敷了吧。”
“有劳前辈了。”
“无妨。”能看无法无天的姬十七吃憋,这点辛劳算什么?
眼睛敷药需拿黑纱把眼睛遮了,一天十二时辰皆要如此,不能说麻烦只能说跟真瞎子没俩样,爬起来穿个鞋子都要摸索半天。
不过谢璟也不会让他为此事劳神也就是了。
穿个衣服只要伸手,穿个鞋子只要伸脚,吃饭喝水直接喂到嘴边,要什么用什么只要开口都能送到手边,真正做到了事无巨细。
谢顽过来都笑话他是个巨婴。
姬月篱盘在床塌吃着谢璟喂到嘴边的灵果,不知羞耻说:“对。你哥养的。”
漂亮精致的少年一头黑发散落锦被,眼睛蒙着黑纱的样子越发衬得肤色白晰姿容绝世,可能是动用血脉力量唇色较往常浅,腮邦子一鼓一鼓一个指令一个动作,跟个乖巧的瓷娃娃似的。
谢璟养得很有成就感。
就像当初姬月篱照顾瘫痪的他一样。
雪山天堑最近城池便是夷城,高筑耸立的城墙有着重兵把守,而且每隔一段距离就有阵法荧光,那是守护整个城池的阵法在运转。
谢顽无法想象能保护一座城池的阵法有多大。
飞舟直接穿过城墙进入内城,打眼看去城内阁楼耸立一派繁华富饶景象,彼时分家家主还未回归,分家留守之人自然不敢待慢嫡枝,老远就出门迎接,诚惶诚恐安置在最好的院子。
彼时姬月篱眼上黑纱已经摘下了,安顿好后首先拜托姬元鸣重新炼制半颗玄清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