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一萱来。”
一萱回到娄近垣身边面向雍正御案站好。
雍正问,“她的名字是谁起的?”
“是黄离子真人,用的是萱草花,女娲娘娘的花名。”
“黄一萱,黄花?”
“敬告陛下,只有一萱,没有姓。”
“哦,没有姓,你不是她的义父吗,那就叫娄义萱吧。”
“谢谢陛下赐名。”娄义萱和娄近垣再次叩拜。
这时候,突然太监唱道,“皇后娘娘驾到!”
娄近垣听后,躬身想请安告退,但是话还没有出口,雍正帝就摆摆手,“正好皇后也在,日后你们父女会常在宫中走动,让皇后见见也好。”
“谢陛下!”
娄近垣一听心中大喜,但是脸始终保持着谦卑的姿态。以后常在宫中走动,说明了雍正帝以后会经常让娄近垣他们来到宫廷中,让龙虎山的道士做道场祈福的机会多了。
雍正和颜悦色的给一萱点头后,又对殿门口的太监大声的说,“宣!”
“臣妾拜见陛下,给陛下请安。”一个温婉端庄的声音,随着稳稳的脚步声传来,像一个扣碗在地上行走的声音。
“请起,平身,皇后怎么今日想来到御书房了?”
“我听说今日皇上得了一个妙人!”
皇后话里有话的说着,来到了一萱和娄近垣的面前,一萱垂首不敢看皇后,只看到非常华丽的金黄色的凤袍,上面绣满了牡丹和锦凤,那种丝绸是一萱从没有见过的奢华靓丽。
“呦!是个小美人啊!”
“抬起头来!”
一萱抬头后还没有看清皇后的头饰,就听皇后惊讶的说,“原来真是月亮眼,身上果然很香。”
“那是朕赐给她的香包的味道。”
“真的?”
皇后果然看到一萱腰间别着的香囊,那个是皇后熟悉的雍正随身香囊,里装着的可是龙涎香和其他高级香料,用过后,身体沾染的香味久久不散。
“这是?”
还没等雍正介绍,娄近垣马上匍匐在皇后的脚下,“龙虎山法师娄近垣参见皇后娘娘,祝娘娘万寿万福。”
一萱马上走上前两步,盈盈拜倒垂首说,“真人观一萱,参见皇后娘娘,祝愿皇后娘娘万福金安!”
“你是道姑,怎么没有穿道服?”
“是我让人给她沐浴后换上了公主的服饰。”
雍正嘴角含笑的看着皇后有些吃醋,又没有醋吃的样子。他知道让一萱沐浴三次,统管六宫的皇后一定会知道,所以他赏给一萱的香囊就是在着堵皇后的嘴。
“坐吧!”
雍正赐坐后,皇后坐在太监搬来的黄花梨带扶手的椅子上,看到是一个十岁的小女孩,还是道姑,心中松弛下来。因为苏嬷嬷汇报说,这个女孩浑身香味,还有异瞳摄魂眼。让本来端庄的她沉不住气了,摆凤鸾撵轿,想来掐灭祸乱君王的火苗。
一萱在皇后转身坐在皇帝御案右侧后,才仔细看清楚了,皇后的穿戴和长相。她年纪三十多岁,头戴凤冠镶满了珠翠,脸相五官周正但是透着严肃端庄的秀丽,让人觉得不敢亲近。虽然眉目和善,但是整个人坐在那里气势不减。
她深深的看了一眼一萱后,转身问雍正,“臣妾是不是妨碍了陛下的公务?”
雍正帝听出来皇后的一语双关的话藏锋,他笑意看皇后的热闹说,“没有,就是给龙虎山的娄主事的孩子赐名,还有就是朕准备在宫中建立一个道场,他们父女以后常来宫里,皇后正好见见。”
“在宫内设立道场?”
皇后话出口一半后,反对的话就咽回去了。因为她看到雍正不悦的眼神马上没有再说,刚才太糟糕,不是想掐灭祸国殃民的妲己入宫吗?怎么现在成了反对陛下修道场。难道是陛下对这个女孩子有暗度陈仓的心思,想学唐太宗和杨玉环?
不行自己不能太露锋芒,把没有转缓的余地的话说出来。对于热心炼丹的雍正帝,反对他建道场,可就是自绝死路。这个女孩才十岁,虽然已经引起皇帝注意,但是还有几年的时间,只要她到了宫里,自己有的是办法对付她。
皇后脸上春花开放的对着雍正报以灿烂的微笑,“皇上希望我做些什么呢?”
雍正暗喜,不露声色的喜气从眼角中释放出来,他对娄近垣一抬手说,“你们先回去,我和皇后商量后,你们先在宫中给几个太妃,和嫔妃做做安魂的道场。后面我会下旨,重修真人府,现在就委屈你们先在那里住一阵。”
一萱和娄近垣行礼躬身退出了御书房,刚才的李公公尖细的声音说道,“娄主事和义萱姑娘,请跟我来。”
说着话,父女二人和殿外的几个龙虎山的法师会合后,跟着李公公朝紫禁城的大门外走去。一路上几个人都憋着没有说话。到了城门后,娄近垣拿出一份薄礼塞给了他,“谢谢李公公的照弗,这点心意请公公收下。”
李公公口中客气的收下礼物,等娄近垣他们出了城门后,打开一看乐的嘴角合不拢,果然是天下的道门首家,出手的东西都是人间难寻之物。
出了城门后,一个法师问,“为啥召见完了才给礼物?”
娄近垣回答,“雍正帝非常清明,事先贿赂必定有灾。”
另一个法师问,“那么事后贿赂还不是一样?”
娄近垣摇摇头,“这叫礼尚往来,他给了义宣一个香囊,我就要敬献一个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