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义萱站起身,跟着李纯卉来到王府后花园沁秋亭。
“别往心里去,大家都是不想给家里惹祸。”到了无人处,李纯卉安慰的说。
“可以理解,那个道士后来呢?”义萱没有对自己的待遇抱不平,而是好奇她们说的道士的命运。
“被康熙爷杀掉了。”
“啊,就因为发了符箓?”
“不是,是他给八王爷允祀看过相,到处说他有帝王相。”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
“义萱,你好!”
义萱回头,一个俏美的年轻贵妇追着她们来到后花园,李纯卉行礼,“舒雅福晋好!”
义萱也跟着行礼后,美貌的年轻福晋,上来就抓住了义萱的手。
“太好了,终于见到你了。”
“这是弘昼贝勒爷的福晋舒雅。” 李纯卉赶忙给义萱介绍,
“弘昼经常提到你,太好了,今天我拿了两个符箓,一个给我,一个给他。”
看到舒雅的真诚的态度,义萱马上拿出一个梅花簪献给舒雅,“这是我给您准备的薄礼,希望您不要嫌弃。”
舒雅爽快的接过簪子,她们说话的时候,另一个年轻的贵妇也追过来,李纯卉和舒雅都给她行礼,她是二十一爷允禧的嫡福晋祖佳元香。
义萱看到她对自己喜欢的态度,拿出一个梅花簪献给了祖佳元香。祖佳元香是在府上修道的允禧嫡福晋。她拿着梅花簪细细打量,熟悉道教法器的她惊艳的夸赞。
“哇,这个真是极品礼物,是千金难求的啊。”
“真的吗?”李纯卉和舒雅都将鬓边的梅花簪拿下来,在阳光下,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密符,原来她们以为是簪子铁质的磨砂感,没有想到是微雕的道教密符。
祖佳元香高兴的给舒雅和李纯卉的介绍后,将梅花簪插在鬓边。义萱有了知音共鸣,也喜滋滋的将一只梅花簪戴着自己的鬓边。
喜悦的祖佳元香不见外的一手抓着义萱的手,另一只一手抓住李纯卉的手发出了邀请。
“走到我府上小聚。”
“好啊,要不要向十七爷的福晋说一声?”
“不用,等一会我们再回来。”
义萱跟着她们出了后花园的门,守门的人看到是祖佳氏,就没有声张。义萱跟着她们几个前行,纳闷她们怎么不坐车马,而是直接穿过街巷的马路,来到对面的一个气派府邸的侧门。
看门的奴仆给祖佳氏行了大礼,“福晋好!”
“你派人告诉对面府上,我带着她们几位福晋到我府上一聚。”
看着义萱没有回过神,舒雅福晋笑呵呵的说,“这里是允禧贝勒的王府,他和果亲王府,就隔着一个胡同。”
“啊这么近!”
祖佳元香回过头“噗嗤”一笑,“府上杂人少一些,我们可以自由自在的说说话了。”
几个人来到王府的妙香亭,亭子的窗棂上贴着梅花一枝,就像是佳人冬至的扮装。祖佳的九九消寒图,配着几位美人的鬓边梅花簪,非常的应景妙合。
“我在冬至时候,在亭子的窗棂间,画素梅一枝,每日染一瓣,为瓣八十有一,瓣尽春至。”爱梅花的祖佳元香介绍说。
义萱喜欢元香这样浪漫从冬至数九的方式,果然她们几个是同类人。几个人坐定,家仆端上了茶点,元香灿然笑着邀请道:“ 今天太好了,见到想见的人,我整日居在王府闭门不出,可对义萱的故事早有耳闻。”
义萱听到元香的话,心里暖洋洋的,笑道:“福晋,你们这样说可真是折杀贫道了。”
舒雅细长的丹凤眼望着义萱,眼神中充满探究的笑着提议,“义萱你给我们歌啸一个吧,我没有听过。”
义萱望着她双眼水灵灵的仿佛会说话,不忍心说出拒绝的话。她们几个看着义萱的星光眼异瞳,瞬间像星星见了月亮发出亮光。
在自己家王府听过义萱歌啸的李纯卉,主动念一段苏轼词,邀请义萱歌啸配合,义萱大大方方的站在亭园的梅花树下,展开了手掌开始歌啸。
义萱先试着哼了一段韵律,李纯卉也站在义萱不远处,试着用词唱义萱啸韵律。双方满意后,李纯卉开始唱词,义萱用啸做伴奏。二人默契合作,配成了美妙动听的啸歌曲。
“世味年来薄似纱,谁令骑马客京华。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矮纸斜行闲作草,晴窗细乳戏分茶。素衣莫起风尘叹,犹及清明可到家。”
歌声啸声在梅园悠长的回荡,梅花树上的雪花融化,雪在梅花苞上变得绯红透明,莹莹的发光。
歌啸结束后,几个福晋都雀跃的抱在一起,虽然她们几个已经嫁人,但少女的心在这一刻打开,心里涌来了无限的欢悦。在花园不远处角落里,有一双炯炯的目光盯着她们。
“啊贝勒爷!”
祖佳氏感觉有人在盯梢,回头看到假山后面的靴子,知道是自己的丈夫允禧,她喊了一声后行礼。
允禧终于藏不住的走出来,相貌堂堂的脸上神采奕奕、看着自己福晋回春的少女情怀,不由的眉开眼笑。
“贝勒爷!”
义萱和两个福晋都赶忙行礼,不敢忘了规矩。允禧双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看着四位鬓边的梅花簪,这个冬至最好的美景让他心醉。
他赞扬的对福晋说,“你做的对,让她们来府上。”
“贝勒爷你怎么也回府了?”
“我……我看你回府,就来看看。”
允禧把要说的话咽回去,他今天看到果亲王府来了旧日太子府的后人弘皙,为了避嫌就早早回府,没有想到义萱也在,还看到四位佳丽的绝色才艺,心里高兴。
王府宴会结束,义萱跟着娄近垣回到真人府,娄近垣了解到义萱情况后,放心的喘口气。虽然符箓没有都发出,但是几个重要的贵人的嫡福晋都拿到了符箓和梅花簪,这就够了。
今天的王府家宴,他在角落里坐了一天,四十三岁的康熙十二子允祹缠住他,讨教说了半天的道法。十二爷允祹没有参与过王位争夺,在雍正继位时候封为履郡王,第二年又被降为贝子,今年刚刚又恢复了履郡王的身份。
这些年允祹看着八爷党的惨状,加上自己的脑袋经历了过山车的起伏,为了在雍正朝保住家小的命及荣华富贵。今天允祹就和娄近垣一个人聊天,似乎是把娄近垣当作掩体摆设人。
看着他眼神坚定而明亮,娄近垣内心好笑,这么目光锐利如鹰的王爷,却这么能装。康熙帝立储君的时候,他不得罪八爷党和四爷党。
现在雍正当政,允祹今天受邀参加王府宴会不拒绝,来了不参加现在得宠的王爷和失宠的王子的聊天群。娄近垣感觉他有一双透视眼睛,可以看穿一切形式上的虚假繁荣和伪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