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又怎么了!!!”图瑞思不耐烦地看向身后,发现老板罗弗瑞惊恐地出现在门口,身后是身着黑色军装的雌虫们。
“各位阁下,不要害怕,你们没事了。”
站在最前面的军雌说道,视线转移到那两只交叠的雄虫时,惊诧的表情悄无声息地爬了出来。
“误会,这是误会!”
罗弗瑞大叫道:“我们店只卖雌虫,不卖雄虫的,阁下们只是来这里玩!”
“啊!”
鼻青脸肿的雄虫拖着腿,手脚并用地往后挪,却被雄虫又拽了回来,惊恐地大叫:
“伽迩,该死,别打我了,我不是道歉了吗?”
“草!”
“该死……奥……该死的!”
突兀的对话和怒骂声插进了罗弗瑞仓皇的解释中。
两个雄虫无视了那群站在门口的军雌,依旧扭打在一起,虽然更像是单方面的挨揍。
罗弗瑞急得快哭出来,连忙跑到两个雄虫身边:“伽迩阁下,塞达阁下,别打了,你们别打了!”
回过神,军雌眼神一凛,扫视了一遍房间内的场景,颠倒的酒瓶,掉在地上一滩烂的食物,无神的雌虫和惊恐的雄虫。
这家店,不仅贩卖雌虫,还售卖雄虫。
罪加一等!
“全部带走!”
军雌大手一挥,铿锵有力的声音响起,背后的几十个军雌鱼贯而入,把房间围得水泄不通。
图瑞思张大嘴巴。
预感今晚的他们,说不定会上社会新闻。
·
军部的审讯室外,几十个雌雄虫排队入场。
这对军部来说,是近几年来都没有过的盛况。
塞达骂骂咧咧拒不合作,军雌看他伤痕累累,先安排雌虫送他去医院了。
伽迩也不好过,塞达在挣扎的时候,拳打脚踢,在他的下巴和腹部上留下痕迹。
但他没什么表情,脸上还残留着冷酷的凶劲。
「我没有违反人设。」
伽迩和系统说。
「伽迩做什么说什么,塞达都怼、都骂、都反对,他在挑战伽迩的底线。」
“阁下,喝口水吧。”
伽迩接过水,他现在装原主的最好方式就是沉默,不说话,装酷,以免说个谢谢也是违反人设。
「塞达这个渣……雄虫,不这样做是不长记性的,而且伽迩不是软柿子,和塞达也算不上朋友,只是把他当成了一片绿叶衬托自己,既然是绿叶,怎么能忤逆他?肯定是会生气的。」
「生气就打,这不是伽迩的虫生信条吗?」
伽迩以第三者的角度,平静地和系统分析。
大嘴怒声道:「是打,但是是用鞭子打,哪里像你一样用拳头打的!」
伽迩不服气,回怼道:「我打人一直是用拳头,从来不用道具!」
「你觉得这正常吗?」
「我觉得很正常。」
「呵呵,所以你是野孩子。」
伽迩沉默了一瞬,笑了:「我不是野孩子,我有爷爷有弟弟妹妹。」
「那也只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孤儿院无法代表什么。」嘴巴说。
伽迩移开眼,看向窗外:「随便你怎么想吧,反正我不是野孩子。」
嘴巴冷哼一声。
「我不看着点,事情就闹成这样,果然还是得找个符合人设一点的人过来。」
「你选都选了,能有什么办法。」
嘴巴一噎,他看这小子与伽迩的身体数据相近才选的,在学校里也是沉默寡言的性格,怎么嘴叭叭叭这么爱说呢?
说一句怼一句。
吗的。
「诺菲西斯呢?」嘴巴问。
伽迩的双手交握在一起,额头搁在指骨上,撩起几缕发丝:「他审讯完了,我和外面的军雌说,让他先回去。」
「他能就这么安静地回家?」
伽迩不开心了:「你什么意思,咒人家是吧?」
「不是……」嘴巴难得沉默,随后轻啧了一声:「蠢货,你没必要知道。」
「我是不是蠢货不知道,但你挺没礼貌的。」
「……」
被骗还上赶子给人家数钱的,嘴巴见过不少,没见过这么来气的。
它撇了撇嘴,又说:「你这次上报军部,很快就会被察出来是你干的,你要用什么理由搪塞过去?被他们发现也是违反人设的行为。」
「放心,我的终端在打架的时候就砸了稀巴烂,他们查不到我的。」他特地查过芯片的位置在哪里,专挑那砸的。
嘴巴十分无语:「你看起来还挺骄傲?」
伽迩说:「完美完成任务,不值得骄傲吗?」
嘴巴觉得自己如果有青筋,现在一定是一跳一跳的:「走漏洞你还好意思。」
正好审讯室传伽迩进去,嘴巴不再说话,重新消失在视野里。
半个小时过去,伽迩伸了个懒腰出来,审讯的军雌在他的身后一同走出,绷紧脸,语气十分轻缓地说:“阁下,您可以回去了,有事会再传唤您。”
“嗯。”
“需要帮您叫监护虫或者雌君过来吗?”
伽迩的视线流转一圈,正想说帮忙打个车,突然浅浅地停留在某处,眼眸里的光微动:“不用。”
“他来了。”
军雌仰起头,只见黑蓝军装的雌虫单手挽住一件米白大衣,另一边提着一盒餐食,在等候室的另一个门,远远望过来。
白色的麻花长辫搁置在胸前,柔和了面部线条,因为发色少见,军雌多看了几眼,就见雌虫抬脚,踏着长靴快步地走来。
“您是这位阁下的雌君?”
军雌问。
雌虫没有说话,只是摇头,放下手边的食盒,为雄虫披上大衣,随后偏头对军雌笑了一下,好像在表达对他照顾雄虫的感谢。
军雌微微一愣,就这样看着他们逐渐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