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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透过梅花窗棂落在室内,宽的床榻上,青绿的床帘闭口,阻挡了照进来的日光。
床帘厚重,柳凝雪醒来时,只看见昏暗的床顶,她皱了皱眉,伸手去揉发痛的后脑勺,昨晚不知道哪个扑街打了她一记手刀让她晕了过来。
直到现在后脑勺都还在发痛。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望着床顶发了一会儿呆才动作迟缓地坐起来,心里疑惑道:“这是哪里?”
柳凝雪按了按眉心,待头晕没那么重之后才掀开床帘,一打开床帘,眼睛便被灿烂的日光直射地闭起来,她伸手挡了挡,好一会儿才适应过来。
柳凝雪打量了周围一眼,全是陌生的景象,房间最下方,床榻的对角处有一扇门,是关上的。
她再看回屋中,右手边是备好的洗漱用具极衣裳首饰,最左边是梳妆台,正对床榻的是梅花窗棂。
柳凝雪没敢动屋里的东西,她起身环顾了周围一圈,往后倒退着冷不丁撞上一人的胸膛,坚硬宛如一堵墙,柳凝雪吓得转过身去,却见李慕言温润冷淡的眸子看着她,道:“是某失礼了。”
他的声音明明很温和,如沐春风,可听起来却莫名的让人心生寒意,好像眼前人是什么黏腻冰冷的毒蛇。
柳凝雪忍住心底泛起微微不适感,越过他去看他身后的房门,门是开着的。
她收回目光也不去看李慕言,道:“没事。”
柳凝雪的语气有些许不自在,李慕言却晃若未闻般,继续和她说着,道:“上次姑娘救了我,未曾留下姓名住处,不能过及时找到姑娘报恩,某因此郁闷了许久,幸而上天开眼,让你我得以再次相见。”
柳凝雪想起上次救他的场景,秀眉微微蹙起,道:“不过是举手之劳,不必挂怀。”
李慕言低眸盯着她看了一阵,才缓缓开口,吐出两个字,“是吗?”
柳凝雪不禁抬头去看他,看书的时候,李慕言这个角色就给她一阵强烈的不适感,现在真的面对了,还是忍不住泛恶心。
她向来不懂得隐藏自己的情绪,有什么不快都会表达在脸上,对李慕言的不喜也是。
她脸色冷了几分,问他道:“你想做什么?”
先是招邪祟攻击她,又把她打晕抓回来,她可不信他是为了报恩,要命还差不多。
李慕言并未因她的冷脸而表现半分的不快,道:“姑娘还没告诉我你的贵姓。”
柳凝雪白了他一眼,你搁这装什么呢?
她没好气道:“我姓柳,叫柳凝雪,是敬王世子的世子妃,你我独处一室甚是不妥,所以快点把我放了吧。”
也不知道李慕言是真耳聋还是故意的,他轻声道:“原来姑娘姓柳,唤凝雪。”
柳凝雪一脸神经病地看着他,道:“你到底想干什么?!快点把我放了!私自囚人,那是犯法的!”
李慕言垂眸打量了她几眼,身上穿的衣裳还是昨日,已经有些脏了,他微微皱起眉头,道:“先换身衣裳吧,脏。”
柳凝雪听完便低头看了眼自己,哪里脏了?明明她感觉还好啊。
她说道:“不换。”
李慕言眉头皱得更深了,道:“柳姑娘非要同某过不去吗?”
柳凝雪道:“过不去?是你囚人.妻子在先,这种违犯人伦的东西,是人都会感到不耻!”
“妻子?”李慕言面色不变,淡漠依旧,又轻又缓地说道:“那某只好把敬王世子杀了,这样柳姑娘便算不得为人.妻子了。”
“你!”柳凝雪被他气得失语,她怒瞪着李慕言,问道:“你把谢玄淮怎么了?”
李慕言垂眸不语,他身量本就高,不低头看着人的样子宛如居高临下睥睨着微不足道的蝼蚁。
柳凝雪抿了抿嘴,一咬牙,道:“行,我换,我换还不行吗?”
见李慕言站着不动,柳凝雪指了指门口,道:“你先出去!你不出去我就不换。”
这次李慕言并没有多言,转身出了房门,他坐在外室的茶座上,目光放空看着某一处,手中的佛珠被他一下一下地拨动着,内室是柳凝雪换衣裳时的悉悉索索声。
李慕言给她准备的衣裳华丽繁复,柳凝雪花了不少时间才穿好,衣裳整体呈淡青色,和他平时穿的很配。
柳凝雪只是脱去了两件外衣,其余的都没动,换好了之后,她过去开门走出去。
“我换好了。”柳凝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