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尾却一副我在开玩笑的样子,笑着摆了摆手,“研磨你少来,别这么大惊小怪的。”
“我知道肯定很累啦。当初我刚入队的时候也是要死不活,现在不还是活得好好的?”
我叹了口气,声音被夜风吹散了。
“你是你,我是我……”
黑尾一脸“懒得跟你争”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那,就这样啦,研磨,明天见!”
“哦……”
回家后
一打开门,暖气扑面而来,带着一点室内的闷热感。家里很安静,只有厨房传来细微的碗盘碰撞声,以及从母亲房间里断断续续的咳嗽声。
我停顿了一下,往房间的方向看了两眼。咳嗽声有些低沉,夹杂着点疲惫感,但没有特别严重。我揉了揉太阳穴,感觉头痛加重了一点,连带着眼睛都发酸。
走到餐桌前,桌上放着简单的饭菜,米饭的热气已经散了大半。我随意扒了几口,胃里却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一阵无力。
“妈,我吃完了。” 我朝房间那边喊了一声,声音有点虚浮。
房里传来一声轻轻的“嗯”,然后又是一阵咳嗽。我盯着桌面,顿了几秒,才慢慢站起身,把碗筷收拾好,放进水槽。
接着走进浴室,开了热水。温热的水流冲刷着皮肤,让肌肉稍微松弛了一点,但头晕的感觉却没缓解,反而更沉了一些。
洗完澡后,我直接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房间,随手把湿漉漉的毛巾扔在椅子上,整个人扑到床上。
眼睛才刚闭上,天旋地转的感觉就涌了上来,像是坐上了一艘没有重心的船。
我皱了皱眉,拉起被子盖住脸,试图屏蔽那些不适感。
……训练才刚开始,身体就已经快到极限了吗?
迷迷糊糊间,房外传来低声交谈。
“还是去看看医生?” 是爸爸的声音。
“不用,睡一觉就好。” 妈妈低低地咳了一声,语气淡淡的,像是不想多谈。
“你这个咳嗽……” 爸爸的声音停顿了一下,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声音渐渐远了,意识也随之下沉。
思绪慢慢飘远,我的意识沉入一片昏沉之中。
我没有设定凌晨起床玩游戏的闹钟,但即便如此,清晨睁开眼的那一刻,我的身体依旧沉重得像块湿透的毛巾,脚步轻飘飘的,脑袋却像灌了铅一样。
拖着疲惫的身体下床,换上制服,随意扒了几口早餐,连米饭的口感都像泡水过头的白粥,味道淡得没什么存在感。
骑车去学校的路上,风吹到脸上明明是凉的,可我的额头却烫得发紧,像被蒸汽包裹着。
视线不知为何总是对不准,几次差点撞上路边的垃圾桶,甚至有一次,车轮擦过路沿的瞬间,我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几乎要摔倒。
进了教室后,我才刚坐下,旁边的福永就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顿时一僵。
“……喂。”
他的表情像是刚看见什么诡异的东西,眉毛微微皱起,语气里有些犹豫。
“你是……活着进来的?”
我懒得理他。
他盯着我好几秒,像是在认真评估我的状态,接着缓缓开口:
“怎么回事,你还好吗?我是不介意有个僵尸同学啦。”
“……”
我懒得搭理他,支着脑袋趴在桌上,眼皮沉得快睁不开,光是保持清醒就已经耗费了全部精力。
“上课了,不准睡觉。” 老师走进教室,开始讲解黑板上的习题。
我没睡,真的没睡,只是脑子昏昏沉沉的,根本跟不上他在讲什么。
然后,老师的声音突然拔高了一点。
“孤爪,别睡了!到后面去站着!”
……啊?
我眨了眨眼,勉强撑起身体,拖着脚步走到教室后方,靠在墙边站好。
站着、站着……
站着……
然后,天旋地转。
眼前的画面晃了一下,周围的声音也像是被拉远了一样,变得模糊不清。脚底的地板似乎突然消失了,下一秒,我感觉自己往前倒去。
『载体意识彻底断线。』
倒下的瞬间,我依稀听见有人大喊——
“本少爷的仆人晕倒啦!”
……谁的仆人?
……好吵。
我的意识彻底被黑暗吞没。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保健室的病床上,头沉得像是塞了棉花,四肢发烫,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
旁边站着迹部皓,一脸嫌弃地看着我。
“孤爪,等你好了,你可要好好报答本少爷。” 他轻轻甩了甩手臂,语气里透着不满,“本大爷可还是第一次亲自扛着仆人走这么远。”
“……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但连自己都能听出那点虚弱感。
“我也想让他离开。” 校医一脸无奈,叹了口气,“但你这位同学死活不走,我已经跟他说了,待在这里对你的病情没什么帮助。”
迹部皓嗤笑一声,“哼,小小校医还想指挥本大爷?”
校医懒得搭理他,扶了扶眼镜,继续说道:“总之,孤爪同学,你是发烧导致的晕倒,已经给你用了抗生素和退烧药。下午你父母会来接你,回家好好休息。”
“……好。”
正当我稍微松了口气时,保健室的门“唰”地一下猛然被推开,一颗黑色的鸡冠头狂冲进来。
“研磨!!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大得像是要把天花板掀翻。
让我好容易才稍稍恢复的头痛再次加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