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曲队,你不觉得熟悉吗?”周巡暗示道,“之前打那两回可都是这个路子的。”
曲弦也不知道说什么。她希望是那群人重出江湖,这样或许能找到机会,把之前吴征没做完的事都做了;但另一方面,她又不太希望真的是那群人——前两次那么大动静,都没能赶尽杀绝,这群人的反侦察手段只能是随着时间越来越完善,万一这次再失手,谁也无法保证在下一次机会是什么时候。
保密条例封着嘴,她只能模模糊糊的说:“总之,如果你需要配合,我可以帮忙。”
“——现在啊,谁也帮不了我。”周巡掐了掐自己眉心,“先看眼前的案子吧。”
周舒桐在此时恰到好处的出现,她几乎是小跑着回来的:“周队,指纹比对没有结果,但是DNA查到了……不过不是本人。”
周巡对这个结果有点意外:“怎么讲?”
“这个,”她把手里那份刚打印出来还热乎的文件递过去,“找到一名匹配超过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的,但是属于二级亲缘关系,也就是不是本人。”
曲弦凑过来看了一眼,资料上的照片是一个很年轻的男人,瞧着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大学生。
“这是兄弟?”她顺嘴一问。
周舒桐谨慎地说:“也不一定,二级亲缘关系比较广泛。不过从这个个人的社会关系来看,他没有任何直系亲属,只有一名同父同母的哥哥,和他相差三岁,我觉得嫌疑很大。”
周巡点点头:“这人现在在哪?问问话就知道了。”
“问不了。”小周尴尬的说,“他死了。”
“啊?”
周巡往后翻,于是很快看到后面紧接着的一份尸检报告。
“重点在这,”周舒桐指着其中一部分说,“郭星宇,二十三岁,大四学生,去年十二月,也就是大概四个月以前去世的,死因是吸|毒过量致死。”
她说着,又从手里翻出来一份记录:“这个人生前有很严重的吸|毒史,且有不下五次进戒毒所的经历。”
几人看向那几张尸检照片,三个人不约而同地发现一件事:他的左臂上也有个明晃晃的针|眼儿。
“没跑。”周巡点点头,“哎,你刚怎么说来着,什么快感控制的那个,这符合吗?”
曲弦倒也没有避讳:“嗯……这种类型的杀人犯我接触的不太多,不算很了解,但是从心理成因来判断,父母双亡,兄弟相依为命,弟弟又滥吸,这种家庭背景,他这个哥很有可能就是凶手。即便不是,也一定和凶手有关。”
周舒桐歪了下头——刚不还侃侃而谈呢,怎么这会又说自己不太了解了?
“我觉得没跑。”周巡没多说别的,“而且你看这个时间,他弟十二月死的,然后一月二月就开始死人了,而且是一样的死法,大概是他弟的死给了他刺激?”
“有可能。”曲弦认同他的看法。
“哎,小周,这个郭什么的,他哥的信息资料有吗?”
周舒桐摇摇头:“目前只能看到他是从哪个大专毕业的,再往后……您想想,库里连他DNA都没有,别的更不好说了。只知道这哥俩是六七年前从隔壁县里来的,除此以外,只有这个郭星宇在戒毒所的记录了。”
周巡挠了挠脑门:“算了……你先上赵茜那看看监控怎么样了。”
“哦。”
把她支走,周巡又忽然转头盯着曲弦,随后又笑眯眯的,眼睛里却像有钉子一样,看一眼要被扎死。
曲弦眼神回避,心道不妙,还是得问。
“曲队长还有什么话要带给我吗?”
周巡像是故意装不知情一样,偏偏就不问出口,却又反复的用话头暗示。
曲弦就烦他这号说话拐弯抹角的狐狸,斩钉截铁的说:“没有。”
周巡拉着长调:“真没有?”
曲弦冷眼看着,懒得跟他打太极。
“好吧。”周巡深吸一口气,“那我有话带给他。”
“给谁?萧闯啊?”明面上,她还是得装装样子。
周巡没理会:“让他见我,我有重要的事和他说,跟我的羊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