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延舟倒是无所谓，左不过是盯着老师发呆罢了。

但对徐竞这种玩个游戏都要吃口零食喝口水的人来说上课只干一件事简直是滔天噩耗。是以，每逢数学课就是徐竞的遭难时刻。

此时，徐竞正拎着一个西瓜跟眼前这个气得吹胡子瞪眼的数学老头面面相觑。

“杨老师，呵呵，好巧啊，你也在啊。”

杨季书目光停在他拎着的西瓜上，“呦，好会享受啊。”

徐竞低头看了看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宝贝西瓜，一咬牙，“要不……我分您半块？”

杨季书被噎住，一口气不上不下的，顿时更生气了，“滚犊子，拿上午测试卷给我到外面站着去。”

“好嘞。”

三人从善如流的到座位上拿试卷。

“等等。”

杨季书叫住许致，“你就是新转来的许致？”

许致乖巧应是。

杨季书点点头，“虽然说是新同学，但学校的作息时间表还是得熟悉的。我看过你在之前学校的成绩单，不错。但是也不要懈怠！”

“老师，这事赖我，他俩是在那边等我买瓜才迟到的。”防止许致被迁怒，徐竞忙开口。

“我就知道是你，你还在这边杵着干嘛，快点给我出去！”

走廊。

徐竞双手合十，十分不好意思，尤其是对新同学许致。

“sorry啊，都怪我非得去吃那什么西瓜，害得咱都迟到了。”

许致摇摇头，“没关系，你还带我去吃东西了呢，我还没谢谢你。”

徐竞眼角划过一行清泪，嘤~这简直就是天使。

“刚才那个老师是我们的数学老师？”

“对啊，杨季书，人送外号灭绝师太。”

一说到杨季书徐竞就来了兴趣。

“他本来早退休了，后来又被返聘回来继续教书。我和你说，他天天瞪着个眼逮人就骂，骂的话都不带重复的，就连咱教导主任到他面前也得暂避锋芒。”

许致点点头，已经体会到了。

“你说他这么大年纪不去喝茶逗鸟天天盯着咱们干啥呀，也不怕给自己气出啥毛病。反正我快被他吓成神经衰弱了。”

“臭小子，你说啥呢？”

一本书从天而降拍到徐竞头顶，吓得他直接闪身跳了出去。

“鬼啊！！！”

“你说什么？！”

徐竞抚着砰砰跳的心脏幽怨道，“老师你干嘛。”

“这话得我问你吧，你不写试卷你要干嘛？你看看人家陆延舟和许致，他俩都要写一半了。我可告诉你，午间小测还有十五分钟就结束了，你到时候要是还没写完我还要找你。”

徐竞心脏一跳，忙探头去看两人进度，小测试卷上都是些选择和填空题，两人都已经写了大半。

“我去，你们在这卷我，还是不是兄弟了？”

杨季书又在他头上来了个暴扣，“你自己不学还不让别人学了？快点写，待会我还过来看的。”

徐竞捂着脑壳目送小老头离开。

“世间最痛苦的莫过于兄弟的背刺。”徐竞看着面前站着的两人，面上三分薄凉，四分讥诮，三分漫不经心。

陆延舟挑了挑眉，“瞧，又演上了。”

他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指着陆延舟，“就你最可恶。说，你什么时候写的？！”

陆延舟耸耸肩，“就刚刚，你被训的时候。”

他又猛然指向许致，“你？”

“呃，我也是。”

徐竞凄惨一笑，“所以，当我独自面对老师怒火的时候你们都在赶进度？”

“……”

“……”

“好好好，我也算是好好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哀莫大于心死了。”

陆延舟淡淡翻了个白眼。

许致看他这样，试探着开口，“给你抄？”

徐竞抬手比心，“好嘟呀~”

“呵。”

陆延舟冷哧一声。

“你还给我冷笑，就属你最过分了。还是咱们许致小天使好。”

徐竞接过许致的试卷，像这种基本都是选择和填空题的试卷抄起来简单又方便。

“你平时正确率多少？”徐竞举着试卷端详。

许致思考了下，“还可以？没算过。除了标圈的我不太确定，其他的应该没问题。”

徐竞视线扫过一圈，“啊？”他翻来覆去对着试卷数了又数，“三个啊。”

“嗯……我下次争取一个都没有。”

“不、我不是这意思，我是说，就、三个啊。”见许致误会了他的意思，徐竞赶忙解释。

他咬开笔帽，埋头奋笔疾书，“可不能写一样的，不然他铁定知道我是抄的了，得改几个。”

尽管不做全对依照小老头对他的了解也必然知道那些答案不是他自己写的，但要是真让他抄了个全——对那一定是少不了在课堂上对他一顿输出了，况且抄全对实在是对不起他的“良心”。

“陆哥，给我看看你这题填的啥。”徐竞扭头朝陆延舟试卷看去。

“C？你也选C啊。”

陆延舟扫了一眼，“嗯。”

“那我也C吧。我再看看这题——嗯？”

徐竞越看越不对劲，他将两张试卷摆在一起对照起来，“wc，陆哥你牛了哇，你写的咋和许致的一样？”

“哦，那真巧。”

“说，你是不是趁人不注意偷瞄的？你这也太不专业了吧，怎么能抄得一模一样？嗯，除了这几题。”

“好，我下次注意。”陆延舟反手撑在窗台上，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许致看了看陆延舟又看了看徐竞，“其实，陆同学是在我之前写完的。”

许致默默开口。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