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白袍身影止步，跟踪的三人顿时预感不妙。

被发现了？

不可能，她的精神力低我们一级。

那试一试，万一这杂种藏拙了呢。

只见街口热闹，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女孩跑向哥哥，小辫蹦蹦跳跳的。旁边跟着辆车，司机在上面接着电话，嘴中嗯嗯啊啊，心不在焉。

“哥哥，吃。”拐弯处，一位少年正和卖鞋的摊主交谈，听到妹妹清脆的撒娇声，正转头。

车身呼啸，宛若蚂蚁面前的庞然大物，笔直地冲着小女孩碾去。

“小心！”

少年目眦欲裂，正扑向妹妹。一道飒影比他更迅速，眨眼间，白袍弯腰护住小女孩，抬手隔空一推，恐怖的冲击力从细微处解构物质，车头迅速瘪了个大坑。

人鱼族天赋【借力】

水千悦把护至胸前的小女孩松开，直起腰身，向虚空中的某个方向看去，面色冰冷。小女孩迷茫的睁开眼睛，鲛纱的柔软刮过她的脸颊，金色的六芒星神圣无比。

赶忙跑来的哥哥脚尖太急，稳不住身形，突兀地跪在水千悦面前，拉过小女孩转了一圈。确保妹妹毫发无伤，他松了口气。“谢谢姐姐。”

“顺手的事。”水千悦漠然点头，正要离开，湿漉漉又皱巴巴的生机玉纸票被塞到手里。

少年才发现救命恩人竟是位仙女，结结巴巴道，“一点心意……”

“不要。”

纸币揉成团，精准地抛至他脚下，少年愣神。妹妹的另一只小手扭捏德扯着他的袖子，好像觉得自己犯了错，“她消失了。”

……

何修砚一手持着玄铁枪，另一只手撑着房脊，拇指拨开保险栓，眯起一只眼，瞄准跟踪的三人，定定如山石，四周的气压瞬间凝固起来，他们的仪容，动作，语言被勘察的一干二净。

“别轻举妄动，他们不是跟踪狂，更不是普通人，精神力至少是E级的。”

“哦？”

“一般水阀会派人监视她，这三人里面，有个生面孔，大概率是她敌对支系的棋子，可能想试试她实力。”姜学像是来散步一般，好似云淡风轻，丝毫不受局势的影响。

何修砚依旧保持着持枪的警惕状态，双唇微启，“监视？她不是水阀的大小姐吗？”

但问出口，他忽然没了兴致，别人家事可说不清。

“他们情况比较复杂……”姜学惋惜道。

就在此刻，异变突生！貌似不起眼的树枝，在无风的情况，忽然动如活物，枝条生长，沿着墙体扭曲交叉，织成大网，在水千悦步入狭窄的死胡同时，缝合紧密，兜住整片区域。

“蜘蛛进化人天赋，【织万物】。这强度，嗯哼，看来她这次有点麻烦了。”

树枝隔绝了那片空间，尽管外面千家万户逛欢游，那里却一片死寂，好像将成为一隅泯灭于尘埃的灰烬。

何修砚缓缓将枪口垂下，指尖摩梭着下巴，眼神闪烁。这纯粹的力量，比复杂的人情更让他着迷。

天赋，听起来真不错。而能被用出来，则属于技能。司巧节用不了，是他太纨绔了，不学。这也意为着，何修砚可以使用其他人的天赋——只要负面情绪值达到1500。

姜学误以为何修砚因为自己没有进化基因而萎靡，拍了拍他的肩，宽慰道，“没事，白板也很好，等你成了大科学家，研究出哪个进化人的基因针就成哪个进化人。也是很好的。”

“天赋会随着精神力的增强而增益吗？”

“当然，精神力级别越高，效果越好。哪怕没有天赋，只要精神力足够强悍，姐在搞些上等的武器给你，也不是打不过他们。”

“嗯……那精神力品级会不会影响天赋的使用。”

“这倒不清楚，相关信息被删的一干二净，科学期刊上都找不到。咱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怎么了解……你也别难过，现在有消息称精神力品级关乎天赋的学习。”

说着说着，她便沉默了。今天白板备受歧视的境地，就像混沌斗争前，没有鼻子的怪人一般可悲。

那又能怎么办……姜学既痛惜又庆幸，站起伸了个拦腰，信手拍开尘土，夹杂着古朴的气韵，“你可以先离开。”

话音刚落，何修砚便化作一团黑旋风冲向巷口，稳稳地落在墙头，金属液体从他手心溢出，化为细线，收掌为拳，

枝条如泡沫般支离破碎，密不透风的壁垒霎时间睁着一只，

迎接新生的巨眼。

“世风日下！竟有歹人当众挟持妇女！”何修砚振振有词，与下面与人对峙的水千悦大眼瞪小眼，前者龇牙一笑，“我来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