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您在说什么啊,奴才...好像听不懂。”弄秋表情极为费解,“您以前不是也渴望着万岁爷的亲近吗。其实奴才以前挺心疼您的,明明心里渴念,却依旧要时刻维持着体面和端庄,若您有那些狐媚子的一两点手段,凭您的聪慧和容貌,这哪里还有其他人的事儿啊。”
“你这丫头,又开始胡乱说话了,这后宫佳丽三千人,各个都容颜绝色,我瞧着呀,你是对我有偏爱,所以才看得我百般好呢。”卿宁被逗笑了。
“便是如此,也是应该的,反正皇后娘娘就是最好的。”弄秋难得露出娇憨的姿态,“如今,万岁爷好似也盼着与娘娘亲近,奴才不明白,娘娘您为何不主动邀万岁爷留宿啊?奴才知晓您最是矜持,但这万岁爷都走到咱宫门口了,娘娘便挽留一句也是没什么的。”
卿宁继承了原先的钮钴禄皇后的身体和记忆,也继承了交织在那些记忆那些若有似无的情愫,她自然比弄秋更清楚,原先的钮钴禄皇后是怎样想的。
只是,那是钮钴禄皇后的想法,并不是她的。
钮钴禄皇后自持端庄,从不肯主动做出媚意邀宠之举,当初家族叫她进宫,也是看重她身上那股母仪天下的气质。康熙立她为皇后,一是因为她的家族,另一便是因为她的和淡如水与进退得度。
但她对康熙没有任何想法,今日不会有,往日也不会有。
康熙是她的上司,是她的主子,是她的丈夫,却唯独不可能是她的爱人。
“日后,你便会慢慢明白的。”
卿宁懒得与弄秋多做解释,想要改变这个朝代女人的看法,也并非一朝一夕之功。
“如今,你我该思虑的,是如何应付嫔妃们的请安。如今,这请安荒废了这么久,她们若不弄出点动静,便也不合常理了。”
“瞧奴才这脑子,”弄秋立马一副如临大敌的姿态,“娘娘身子不好的那几日,惠嫔还假惺惺地往咱们宫里头送万岁爷赏赐的东西呢,真是气恼煞奴才了!您可是皇后,咱们宫里又哪里短缺她这么个东西了,还不是她瞧您病着,想故意气您呢!”
“当真?”
“自然是真的!娘娘,您不记得了吗?”弄秋轻叹了口气,“娘娘您就是脾性太好了,跟谁也不置气,才纵得她们越发的失了体统。”
若是真的,那这惠妃也是个蠢的,不足为虑。
“其他宫的可有什么动静?”
“也没甚动静,那惠嫔不是个脑子灵光的。”弄秋鄙夷说,“而且娘娘您只是身子稍稍抱恙,她们但凡有个心眼子的,都不敢做的太过。”
“明日本宫瞧瞧就知晓了。”卿宁一脸疲惫,“行了,明日这是场子硬仗,本宫要早些歇下了。”
“奴才这便伺候着娘娘洗漱歇下。”
弄秋伺候着卿宁很快歇下,卿宁望着玉黄凤纹账顶,心里却还是不大安稳。
自从来到这里之后,这些日子她虽需要应付,但也只是一个个地应付,要一下子应付那么多人,倒还真是头一回。
但此时紧张便也没用,说起来一堆国色天香的美女朝自己请安的画面,想想倒也值得期待。
卿宁很能想得开,如此自我宽慰着,用力翻了个身。
管他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便是!
卿宁这般想着,很快便酣然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