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方才大致逛了这家书咖,发现里层规模还不小,问店员:“你们店老板在吗?”
“老板不在,有事出门了。”
“那方便给个你们老板的联系方式吗?”
“啊?”慧慧震惊。
这已经是今天第三个来找他们老板的帅男人了,对比前两个,无论是从外貌身形还是气质长相上来说,眼前这个男人无疑都是个极品中的极品。
配他们老板的话,还是蛮合适的。
可是……可是……
“抱歉,我们老板的联系方式不轻易给别人的。”慧慧表情很是纠结:“而且您……您不是有孩子了吗?”
反应了一会儿,季予蹙眉道:“我是看你们店地理位置占得不错,想和你们老板谈一谈,把这个店盘下来,没别的意思。价格方面都好说。”
误会了……原来这个极品对老板没意思。
“啊,好的,”慧慧掏出手机给林莫打电话,但手机已经打不通了。
“抱歉先生,我们老板他又断联了,您下个星期再来吧。”
季予挑眉,淡道:“行。”
这次来他至少会在蓉城待一个星期。多跑一趟也无所谓。
一个星期后,他带着季熠阳又来吃蛋糕,但依旧没等到他们老板。
店员说,老板又去非洲看象群了,要一个月后才能回来。
“行。那之后有机会再谈。”
季予还没见过这样难约的生意人。等他回了首都又忙起来后慢慢的就将这件事儿抛到脑后了。
他当时是真有意要下这个店,也说了价格好谈,可惜这个书咖的笨蛋老板错失了这次狠赚一笔的买卖。
忙碌一个月后,蓉城项目意外出了纰漏,季予不得已又亲自跑了一趟。
没有任何计划,算是顺带,他兜兜转转的又开回了那个贡远小镇。
这次店员却跟他说,他们老板又去粉红海岛看大蜥蜴去了,得后天才能回来。
季予很有涵养没有任何不满的表示,只是淡淡说了句行,那他后天再来。
过了两天他再来的时候,他们那位个性的老板终于回来了,不过赶巧季予过去的时候,他回乡下种菜去了。
季予这次有点黑脸了。
“你们平时是怎么联系你们老板的?”
“电话或者邮件,不过要靠运气,我们老板他要么是已读秒回,要么是未读轮回。”小李表情也很无奈,不过已经习惯了。
“挺好的。”季予轻笑了声,“那我再等他一会儿吧。”
本来这事他可以不用浪费时间,直接交给助理去做,但他现在倒是真想见见这个怪人了。
季予这次耐下心来,不慌不慢的将书咖仔细转了个遍,发现书咖内还有一个不起眼的摄影照片角。
上面挂着各色的风景照,照片用红绳串结,连成不规则的一片。
这个照片角密密匝匝的给了他一种无形的熟悉之感。
季予忍不住凑近欣赏了一会儿。
非洲象群,科莫多巨蜥,还有粉红海滩……
这些具象的风景和特定的地点,触电一般勾起了些久远回忆,轻易在脑海中荡漾开来。
慧慧在一旁摞书,介绍道:“这是我们老板拍的旅行照,都是实景原图直出呢,好看吧?”
“很美。”季予由衷夸赞。
怪不得之前他吵着要自己陪他去看。
慧慧见他好像挺感兴趣的,就接着说:“照片后面还有旅行记录和日期什么的,我们老板他老是喜欢写些稀奇古怪、天马行空的东西,还统称文学艺术。您可以观摩观摩,看您能不能看懂,反正只有高中文凭的我是理解不了这些抽象艺术。”
不知为何,看着这些照片,季予心情变得异常宁静,嘴角难得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你们老板倒是个有趣的人。”
翻过照片,季予看到上面记录的文字,瞬间犹如雷劈,石化在了原地。
原本舒缓的表情也陡然一冷。
仿佛电流倏地通过四肢百骸,连指尖都发颤。
慧慧呆了,“您怎么了?”
难不成是产生了灵魂共鸣?这就是文字的冲击力量吗?!
季予的面色遽然变化。
难道这是找到老板知音了?
小土狗慧慧感到惊诧,“您,您还好吗?”
“你们老板是谁?!”
“啊?我们老板?”慧慧被季予的眼神骇住,当即顺口溜一样将当初老板的自我介绍脱口背出:“49书咖老板——姓名林莫,性别bete男,年龄31,爱好旅游写诗,撸猫种菜,喜欢麻辣和甜品,讨厌吃鱼……”
“慧慧,出来帮忙拿东西,林哥回来了!”小李这时在外招呼道。
“啊,来了来了!”
她刚一回头,身旁那个一脸呆滞的帅男人如梦惊醒般,身形犹如离弦之箭,三步跨了出去。
书咖外,林莫正撅着屁股钻到固定式木桌底下,嘬嘬嘬的呼唤小猫崽儿。
“乖乖,快出来。”林莫手肘撑地,费劲儿去掏小猫:“你不出来会卡死在里面的。”
“林哥,我去拿根火腿肠来。”小李转身撞到了季予身上,刚欲开口,却被季予的脸色震住了。
“诶,小李你别走,先来拉我一把!我卡住了!”林莫往外伸出左手求助。
一时间没人应。
“小李你干嘛呀?快拉我呀!”林莫声音嗡嗡的喊:“你可先别憋笑看我笑话了,嘶——我的老腰快坚持不了了!”
林莫的手腕被一只温暖的大掌握住了,身体随着力度往外一扯,身形上下置换一圈,头昏眼花地跌坐在地。
他刚想感慨一句小李力气可真大,怀里的小猫像是突然被惊吓到了,喵呜一声就夹着尾巴逃跑了。
林莫呆呆地逆光望去,猝不及防的和面前的“小李”视线相撞,傻了。
两人一站一坐,一仰一俯。
至少有十多秒谁都没有任何动作和声响,呼吸都停滞。
身旁小李他们在张嘴说些什么也完全听不见了。
此时此刻,整个世界中央,只剩下多年未见的彼此二人。
砰然一枪打响,谁也没敢先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