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从洗手间出去两人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回到岗位上。都是策划部，文案和设计却一道玻璃墙之隔，施展只要转个身，就能看到背对背工位的包设计师。

倒也不用那么麻烦，施展转头一想，手边摆了块镜子，cheery那人模狗样的东西干什么就这样被暴露得清晰可见。

都说做完大保健会身心舒畅，屁股疼之余也实实在在感受到什么叫彻底放松，面对上司无理需求精神也不紧绷了，被退回方案神经也不再暴躁了，加班到晚上九点是什么我不知道，灵魂沉浸在一种及其平和的状态，就好像脱离凡尘进入无人可及的哲学领域，下一秒就要思考人类究极问题，live or death。

但除此之外，施展得了一丢丢恍若怀春少女的病，譬如故意路过HR办公桌偷偷记住cheery——包容设计师简历的全部内容，什么外国艺术学校出身，拿了什么国际室内设计大奖，做方案休息的空档用必应一个个搜好，再仔细看同行对它们的解读。什么专业术语当然是读不懂的，施展果断放弃，集中看彩虹屁，只知道建筑物果真如设计者一样闷骚又美不胜收，内心莫名其妙的满足，淹没了最后一丝不安。

时间很快到晚上九点，下班前最后一个会议，上司叫上策划部全体开会。市中心新商业街项目，公司努力大半年才接洽的大单，PPT全都是施展做的，上司做布置时他格外容易溜号，有意无意地瞟向某为伪装得仿佛是个正经人的包容，忙里偷闲地想想，这货长得是真好，如果能再来一发……

“……施展，施展！”

“是！”

在经理愤怒咆哮中施展顿时回神，听吩咐去调试突然罢工的投影仪，手忙脚乱搞定，他眼角余光看到包容一笑，就把什么都忘了。

他故作镇定地坐下，接着碰到钉子一样迅速弹跳起来，疼痛使他呲牙咧嘴口不择言：“我——”

全会议室顿时视线集中在他身上，施展把脏话咽回去，勉强做出毕恭毕敬的表情，跟经理说：“我肚子疼，实在不好意思了。”接着飞一样冲出门，躲在卫生间。

做戏总要做全套，也算某种顺水推舟，施展躲在厕所隔间揉着屁股，试图让它好受点。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他掏出来，系统显示一个名为nemo的陌生人加我好友。

“下次想去哪做？”

施展挑起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