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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不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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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管怕他把键盘敲坏,又给他换了个机位,看起来还在收费更高的贵宾区。

钟不拘身上没什么钱,虽然前几周直播挣了些礼物钱,但他只是提现了生活所需,大头都被BIG以公司财产为名封锁了。

“我不升级。”

钟不拘说出这话也没有不好意思,他本来就对物质看得很淡,满脑子只有游戏。

网管看他虽然吃了面,但脸色却好像更差,从冰柜拿出一瓶能量饮料塞给他:

“白天没什么人,给你免费升级。还有这个,也送你喝了吧,年纪轻轻别熬那么多夜,你看你脸色都是青的。”

“谢谢。”钟不拘头也不回地走向机位。

钟不拘重新登录原主账户,经过一晚不眠不休的疯狂游戏,他已经在国服rank前一百有了姓名。

正准备继续排位,手机又一次震动起来,是昨夜分别后就销声匿迹的裘度。

裘度:【猜猜我在哪?】

钟不拘懒得回复,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在峡谷中杀得血肉横飞。

他不是凶猛型的选手,更擅长精密的微操和对赛场节奏的把控,但这不代表他不能凶猛。

同样,他也珍惜职业生命,鲜少做出猛敲键盘泄愤这种磨损关节的行为,但这不代表他不能破坏。

键盘敲击声密集又响亮,听起来简直像战鼓。

穿书后的第三周,他就适应了COW这款游戏,达到可以冲击职业联赛的水准,不可谓天赋不卓绝。

但是,此时的他,连参加比赛的资格都要系于他人之手,成为诱惑他走向深渊的诱饵。

钟不拘的键盘敲得更响了。

巨大的“Victory”浮现在屏幕上,钟不拘这才拿起手机。裘度的性子根本等不了这么久,早就主动交了底。

裘度:【我找到庄家的老巢了,等我好消息。】

钟不拘无奈:【很危险,不要去。】

裘度:【就知道你还关心我。】

看着他发的捂嘴笑表情包,钟不拘的嘴角抽搐了两下:【我不需要你帮忙。】

裘度:【呵呵,那你要怎么办,去跪舔你们老板?我不允许。】

钟不拘:【我在等机会。】

裘度:【等我吧~】

钟不拘遏制住拉黑的冲动:【你下午还有比赛,先回来。】

裘度却再也没回复。

钟不拘对他不抱期待,只求他不要添乱。毕竟仅仅是调查选手大会那晚他的房卡从何而来这么简单的任务,裘度也至今没有交代。

裘度沉浸在英雄角色扮演游戏中,他不在乎钟不拘,也不在乎任何人。

他只在乎自己能出尽风头。

放下手机,钟不拘定了闹钟,如果裘度下午五点还没消息,他就会报警。

钟不拘继续排位。

......

下午四点五十,钟不拘上升到国服rank前八十名。

这对于有点天赋的高端玩家而言已是极限,接下来就是职业选手的战场。

不少俱乐部要求选手赛季末排名不能低于八十,否则就要扣除绩效,而如今正值赛季尾声,高端局的角逐堪称你死我活。

但在参与角逐前,钟不拘还是给裘度打了个电话。

裘度没接。

钟不拘果断选择报警,但是一个陌生号码打来得抢先一步,钟不拘接起了电话。

“喂,请问是BIG的Freeman吗?”

来人的语调相当客气:“我是VHG的林小双,ID是Double,咱们在赛场见过,还记得我吗?”

钟不拘“嗯”了一声。

林小双:“我看到你给裘哥打电话了,裘哥,呃,他让我代为转告一声。”

钟不拘:“他已经回去了吗?”

林小双:“是啊,你也知道,今天他的停赛调查结束,已经回来和我们训练了。”

背景音适时传来裘度的吼声,依旧是那么愤怒、那么不耐烦。

钟不拘刚松了口气,就听到林小双语调严肃:

“裘哥对你的态度,你也是知道的,只是应付调查做的表面功夫。”

钟不拘也不气恼:“帮我谢谢他。”

林小双似乎顿了一下:“裘哥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作为他的搭档,我还是有些话要代为转述。”

“你也知道,今天因为你的事他自己去找了庄家,这对于他这种明星选手,风险非常大。”

钟不拘不置可否:“嗯。”

林小双继续道:“裘哥他说,呃......诶裘哥别抢我手机!”

话筒那边传来一片杂音,随后传来裘度愤怒的声音:“钟不拘,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

钟不拘的左眼眼皮猛地跳了一下。

“和你这种人打同一个游戏,是对我的侮辱!”

话筒那边的裘度气势汹汹,语气不容辩驳。

林小双又抢回手机,他的语气恳切:“所以你也听见了,裘哥说话或许不好听,但都是真诚的。”

“说来冒昧,但是希望你别再干扰他备赛,我们这届联赛的目标是世界冠军,真的不容有失。”

“因为你,他都没办法参加今晚这场季后赛。”

“好自为之。”

林小双直接挂了电话。

虽然对裘度没有期待,但听见他这番斩钉截铁的指责,钟不拘竟有如坠冰窟之感。

就像是最后一片雪花落在他的后背。

难道原主真的做了有悖职业道德之事?那他怎么会这么穷?

他一个赛场边缘的小角色,能对赛事走向有什么影响?

裘度即使有所发现,为什么不亲自来和他对峙,反而把无关的队友牵扯进来?

许多问题涌上脑海,钟不拘时隔很久,再次感受到难言的迷茫和痛苦。

他甚至握不住手机,只能听着砰的一声闷响,击碎他用以自我保护的淡然。

——他的命运,难道真是疾风里的苇草,再也不在他的掌控中吗?

上一次产生这样的感觉,还是在六年前,因为他的年轻气盛,他们错失了进入S赛总决赛的机会。

那时候他在比赛席哭到昏厥,甚至没办法起身去和胜方握手。

老队长拍着他的背,说:“小拘啊,没事的,我们都还能等你成长,明年我们再来。”

但是他倒在了那一年的冬天,钟不拘至今仍在深夜的梦魇中,反复回到那个冬日的午后。

队长的几乎所有器官都插着塑料管,他的手上全是针孔,那双枯槁的手再也敲不动键盘了。

“小拘,不要陷在过去的遗憾里。”

“你要去过不受拘束的、自由而有意义的一生。”

这是队长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

他不能这样屈服。钟不拘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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