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程央央的办法真的很好。
她先让简斫安排几个信得过的小弟去谢在时手下里面混着。等贺渊见到谢在时时,再让那几个潜伏的小弟出来闹事,然后把祸水引到谢在时身上,让大家误以为是谢在时想杀人灭口。
谢在时肯定能看出来,但就是要让他看出来,看看城北不是好惹的,贺渊也不是软柿子随便捏。
安排好这一切后,时间也来到了傍晚五点,这时的平城可谓是人山人海,今天还赶上了一年一度的灯会。
简斫笑着按着喇叭,第一次觉得堵车没那么糟心,他看了眼副驾驶的贺渊笑道,“你那小哑巴挺聪明啊。”
贺渊拧了他一眼,“闭嘴。”
“还生气呢啊?”简斫拍了拍他的大腿,笑的更放肆,“昨晚睡的不错吧?看你这精气神都足了不少,啧啧…”
“简斫。”贺渊冷冷看着他,后者也立马踩着台阶下,“行行行,我不说了呗,这招真挺好,一会我就把谢在时狠狠揍一顿,替你出气。”
贺渊莞尔。
五点半,一众车队才来到平城市中心的一所小酒店,昨天就是在这,他们被谢在时狠狠拿捏。
简斫揉了揉脖子,眸色狠厉,今天他就要找回场子,替贺渊报仇。
贺渊跟简斫率先走进酒店,几个高个子男人穿着便衣跟在两人身后,剩下的人全都悄悄把酒店围住。
几人在服务员的引领下来到了一处包间,简斫抬腿用膝盖推开门,一股火锅味飘了过来。
贺渊脸色有些木,目光落在正对着门的男人身上,利落的短发露出额头,额角处还有一道疤,他下意识的摸了摸表带,落座在他对面。
“贺先生,听说你想好了。”男人俯身,手肘拄在桌子上,热气笼罩,双方的脸都处在热雾中,模糊不清。
“嗯。”贺渊应了一声,简斫和另外几个小弟也继而落座。
男人拍了拍手,看着有些开心,“贺先生能想开就好,先吃吧,吃完我们去见谢总。”
贺渊对这油腻腻的东西没太大兴趣,而且也不知道谢在时那个阴险小人会不会在里面下毒,他可不吃。
余光瞥了一眼身旁的简斫,他已经夹起一大筷子羊肉塞进嘴里了。
贺渊有些无奈,简斫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啊,一直像个智障似的,别人给什么他吃什么。
旁边的几个兄弟也都接连下筷,男人打量着贺渊,问道,“贺先生,你不吃吗?”
“不了,没胃口。”贺渊嫌弃的看着狼吞虎咽的众人。
男人还想开酒,见简斫要答应,贺渊踩了他一脚,后者话锋一转,连忙说不喝了,一会还得开车。
一顿饭罢,两拨人浩浩荡荡的出了酒店,男人没注意到贺渊提前埋伏好的人,这群人也没注意到里面混进了程央央。
她醒来的时候已过中午,把所有人骂了个遍后,砸碎了贺渊家的窗户,把车库里的另一辆卡宴开走。
开玩笑,她可是策划这场好戏的导演,导演怎么可能不在场呢。
她混在车队后面的私家车间,借着灯光紧盯着前面的宾利,那是简斫的车。
一众人沿着公路穿过了城南城北交界线,又行驶一会,来到了一家私宅,是谢在时麾下的。
程央央来过这,她第一次刺杀谢在时就是在这,她把车停在城北内一处角落,偷偷混在人群里。
天空中飘着各式各样的灯,宅子不远挨着各家商铺,有很多人在街上行走。
程央央满意的点点头,她就是算好了今天人多,才会选择这一天和谢在时谈判,正好让大家看看这位谢总有多心狠手辣。
她戴上了帽子口罩,悄摸摸溜到了宅子后面,却突然感觉脖子一凉,一道森冷的声音贴着她的耳朵传来,“你命可真大,这都没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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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色沙发上,斜躺着一个俊美的男人,见贺渊走进,故作惊讶的看着他,“贺渊,好久不见啊。”
贺渊被他的声音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他微微点头,扬起标准假笑,“谢总,好久不见。”
谢在时一个翻身坐了起来,朝对面的沙发扬了扬下巴,“坐,简斫?来你也坐。”
简斫大方的坐在一处单人沙发上,四处打量着周围,这里大厅,四周都被埋伏了人。
呵,这个谢在时还挺怕死。
“贺渊啊,你比我小三岁,按理说我应该叫你一声弟弟。”谢在时给自己倒了一杯红酒,有给贺渊倒了一杯,嘴角扬着笑,“哥哥先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