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
玉儿忙转头看向晚青妤,晚青妤却是一愣,他们又不曾同寝,如何能瞧见他的背?
她忙岔开话题,道:“我今日新立了家规,傍晚府上众人回府时,让管家到各院通知一声。届时府中难免有些纷乱,或许还会有人不满。方于,你先去歇息片刻,待会儿打起精神来,帮我一同应付。”
萧秋折今日想必事务繁忙,也不知何时才能回府,府上许久未曾改动家规,晚青妤一回来便大刀阔斧,府中怕是会炸开了锅。
方于搓了搓手,倒是有些兴奋,应声道:“好,我这就去歇息,有事唤我便是。”
方于刚要踏出门槛,便撞见了正往里走的晚青桁。
晚青桁一见他,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冷哼一声道:“你怎么还阴魂不散了?昨夜纠缠了我半宿,今日又来作甚?难不成是向我姐姐告状?我都说了,我不会弹琴给你听,你以后休要再靠近我。”
方于一只脚刚迈出房门,便被人劈头盖脸地骂了一通,他不明所以地摸了摸鼻子,瞧着晚青桁那张气鼓鼓的脸蛋,深吸一口气道:“你别瞎说,我可未曾纠缠你。”
晚青桁见他矢口否认,正欲再骂,玉儿急忙上前解释道:“小少爷,你认错人了,这是方于,他与方齐是双生兄弟,昨夜纠缠你的,是方齐。”
双生兄弟?
晚青桁顿时愣住了,仔细打量了方于一番,见他模样憨厚,确实与昨夜那个油嘴滑舌的家伙有些不同。
方于唇角微微一挑,心中暗骂了几句,便径自去歇息了。
晚青桁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捋了捋袖子,扫了一眼屋内,问道:“姐夫呢?在府上吗?”
晚青妤回道:“他一早便出去了。青桁找他可有事?”
晚青桁见晚青妤今日心情稍好,笑道:“无事,只是想与姐夫探讨探讨建桥之事。我一直仰慕他在这方面的造诣。他何时回来?”
晚青妤看了一眼屋外的天色,回道:“还不清楚,青桁若是在府上无聊,不妨去亲王府的后花园逛逛。花园很大,还有个偌大的鱼塘,你可以去钓鱼。”
晚青桁在屋里待了半晌,确实挺闷得慌,他便道:“那好,我去瞧瞧。”
晚青桁出了房间,径直去了后花园。时值春日,园中春暖花开,景色宜人。后花园中有一片鱼塘,确实颇为宽阔。他招来小厮,取了鱼竿,准备去钓会儿鱼。
途径一片花丛时,忽见一人正躺在花堆中,面上盖着一本书。
那人身穿一袭白色锦衣,身姿修长挺拔,搭在一旁的双手白皙修长,乌黑的秀发散落在花丛间,显得格外清雅。
晚青桁在原地停了一瞬,那人似乎听到了动静,抬手拿开脸上的书,缓缓睁开眼睛。
日光洒在他的脸上,那双好看的眼睛微微眯了眯,见到晚青桁后,慢慢坐起身来。
二人相视,一时皆愣在了原地。
半晌,晚青桁开口问道:“你是哪位?”
对方缓缓站起身来,几乎要望进他那双晕着春露的眼睛里,眉梢微动,唇角勾了勾,清声回道:“萧絮。”
——
临近酉时,皇上突然召集部分官员进宫议事。萧秋折从陆临家中出来后,便一直在岳堂处理事务,忙得连午饭也只是匆匆扒了几口。
到了皇宫,他刚下马车,便听到几位大臣在议论赵老爷子猝死之事。显然,众人都认为这是一场谋杀。即便医师鉴定为猝死,但种种可疑迹象,不得不让人心生疑虑。
萧秋折并不惧事,只是此事牵连到皇后,令他心烦意乱,更不愿听到任何关于皇后的言辞。
他正心事重重地往宫殿里走,身后突然有人叫他:“萧大人。”
萧秋折闻声顿住脚步,微微蹙了下眉头,缓缓转过身来,只见一袭绛色官服的付钰书正站在不远处。
春风正盛,霞光满天。
“萧大人,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