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翻阅着法条的公安接到了幼驯染的电话。
“速水?”
“zero,”诸伏景光刚刚想到一件事,他顺手打开小型屏蔽器,确保排除了风险才主动叫了降谷零,“一个调查的新方向,我感觉越水加奈……君度有可能不是日本人……”
急切到直接把降谷零要说的话堵回去了。
正忙于手上公安工作、分出心来监管零组并同时等待幼驯染说话的降谷零苦中作乐:“这才多长时间你连她祖籍都打探出来了?”
“……不是,是她的一些观念……反正明显不像日本女性。”虽然有可能是受到了“好友”贝尔摩德的理念影响,但诸伏景光还是直觉性的感觉越水加奈并不像日本人,甚至不像是从这里长大的。
“好,我会顺着这个方向调查试试的。降谷零记下这条不知道有没有用的信息,刚想继续说又被幼驯染打断了:
“还有,昨天的案子应该跟越水加奈无关,我们当时也在现场。”
降谷零:?
但是hiro……昨天的案子你今天才说,而且他也没说怀疑君度掺手了吧?
降谷零:好像有哪里不对,再想想。
“哪个……你还有事说吗?”降谷零不想让诸伏景光第三次打断自己,索性想等幼驯染说完自己再说。
但是这次反而诸伏景光没话说了。
降谷零:……为什么他会在hiro身上感受到形似君度的……令人无语的氛围?错觉,肯定是错觉!
“我是想说,关于萨凯帕出逃的部署已经成熟,可以开始撒网了。”
诸伏景光不自觉听着,很容易就能明白降谷零的意思是找到君度,看对方的态度尽可能多的套出话来……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有种拒绝的想法。
君度又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人,为什么一定要用“欺骗”的手段去套情报呢?
回过神来的诸伏景光愣了一下,就听到清亮声线响起:“拒绝什么?”
诸伏景光手一动,发现电话早就挂断。他看到越水加奈清澈透亮的瞳孔,不自主地莫名有点点心虚:“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啊,”越水加奈因为房间里明亮的光线瞳孔生理性缩小,看上去颜色深了不少,“小千代躲到自己房间里不肯出来了,剩下的人都散了,说是要明天再谈谈所谓的威胁事件。不过他们倒是对遗嘱很感兴趣,催了我不下三次了。”
遗嘱,对了,她是为了遗嘱出去的……诸伏景光陷入了纠结中,一方面,越水加奈是犯/罪组织的高层,手里的鲜血指不定沾染了多少,就算大多是恶人的血好了,这些也要依照法律进行审判。
别说组织成员转过来的证人了,连他们卧底归来都要重新测评过。
另一方面,当她不显露出组织成员的一面时,却又是一个……很好的人,对律师工作会认真对待,对立面的警官遇到危险也能伸出援助之手。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在给他们公安慢慢透露情报。
复杂的人性面在她身上展现得淋漓尽致。善意的一面很纯粹,恶意的一面却好像掺了水,不知不觉间就被稀释了。
越水加奈浑然不知诸伏景光刚刚接听了个什么电话,倒是对诸伏景光提前泡好的茶很感兴趣:“诸伏警官还真是准备充分,连熬夜提神的茶都泡好了?不过可别怪我没提醒你,浓茶加熬夜,多了小心猝死啊。”
拜托,别一副要忍不住全盘交代的样子好吗?她真的不想打什么感情牌啊!
“对了,公安针对萨凯帕的行动应该有准备了吧?没有的话尽快准备,组织对他的容忍度已经下降为零咯~”越水加奈幸灾乐祸又轻而易举决定了萨凯帕的下场。
诸伏景光玩笑似的说:“我会转达给公安的,不过你一心针对组织,干脆来公安做线人好了。”
“不要,”君度的回答在人预料之间,看上去像是随口的答案也敲在悬崖边上,“线人和污点证人什么的是最不靠谱的,又要被人指使又不会被当成自己人看,我可做不来棋子,还有弃子。”
“等完事了回来当律师不好吗?……”她笑得狡猾,“别说到最后你们都没法证明我的身份,就算是捶死了……你们也未必能找到足够的证据~”
她的情报网可不是单单伸长耳朵去的,掩藏起自己的“足迹”还是其次,更多的是去抓到别人的把柄,然后掌控新棋子。
一下习惯了做棋手的人怎么可能会甘愿沦为棋子?还很可能是弃子。
而且她又不用争取减刑,从某些方面来说她比正规卧底还自由。
诸伏景光没想到是这么个回答,但是桌子旁边上,那个为了打光的小台灯照在后面墙上的影子看起来倒是放松多了。
越水加奈:“对了,你们疏忽的时机尽量选在三天后、一周半以内啊。”
“为什么?是萨凯帕还有什么……”
“哦,不是。是我有事要飞出去一趟,赶在我不在的时间段对我比较友好。”萨凯帕的隐藏剩余价值哪里比得上她的无事一身轻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