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之间,几块科技大屏拔地而起,反复重播着昨天夜里加急录制的周房喻的任职演讲。
……
拥有一张英俊脸庞的年轻掌权人面带微笑,不疾不徐说着自己任职后会进行什么举措,能带来什么好处。
苍白的双手交握在腰腹处,左手腕上表盘玻璃泛着冷光。
他的语速偏慢,声音也是轻柔的,似乎难以调动群众的热情。
可他神色自信,棕色的瞳孔里满是认真,路边停下的行人稀奇地看着屏幕,很快就沉浸在他的演讲里。
……
而此时,府西巷路111号西府。
按照往年惯例,票选过后,为庆贺府长新上任,都会举办一场宴会。
但新上任的周府长大概走的是亲民清廉的路线,直接取消了宴会,对外宣称此次宴会款项将全部捐给安全区内的中学,以支持教育工作。
西府内。
一直跟随周房喻的新任秘书长躬身低声说:“西府内所有李赴云的旧部已经全部压入审讯室,之前被抓的人也放出来了,我错开安排到了几个部门。”
“拘异局和药研院都来人了,江家来的是天鹅堡那边的人。”秘书长神色微凝重。
周房喻两条锋利的眉毛聚在一起,喃喃:“天鹅堡...”
他起身,抚平袖口的褶皱,“走吧,去见见贵客。”他率先迈步,几步之后,忽然回头,眉梢轻挑,“‘繁’那家伙还是没有消息?”
秘书长摇头。
年轻的西府长看着大拇指上象征权力的鹰戒,轻飘飘的笑了一声,“他倒是信任我。”改变主意让他夺权上位,也不怕他是第二个李赴云。
周房喻笑着推开了会客室的门。
陈利、谢衡和卢瑟各坐了一边,带来的东西搁置在手边。
谢衡面上懒洋洋的,眼尾却带着淡淡的不耐烦。
看到周房喻推门进来,轻笑,“从前在周家一叫就来,现在倒是不一样了。”
周房喻佯装没听懂他影射自己之前在周家攀附谢家的那几年的事,只道,“不过侥幸,比不得你。”
陈利听的嘴角抽搐。
周房喻出身周家,从前不过是一个依附谢家而活的小家族,谢衡是谢家大少,以前对周房喻可以说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现在倒是地位颠倒,周房喻成了这宽广地界的掌权者,而谢衡仍然只是药研院的一个一级院士。
现在周房喻这么说,不可谓不往他心里插刀子。
再者,这位子,更是对方从药研院里虎口夺食硬抢下来的。
谢衡将带来的礼物随手丢在边上,站起来拍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尘,扫了两眼衣冠楚楚的周房喻,眼神说不出的轻慢。
他上下唇一碰,“那就祝您,升官发财。”猩红的舌尖若隐若现,像是条花色斑斓的毒蛇蛇信。
他走了,陈利和卢瑟各自跟周房喻寒暄了两句,说了两句场面话也就离开了。
周房喻叫人送他们到门口。
这边秘书长迅速打开了谢衡带来的黑色盒子,是一颗人头,面目跟周房喻有一点相似。
周房喻抱着手,轻嗤,“倒是省的我亲自动手了。”
卢瑟跟着陈利出门,他来这送礼只是顺便。
他叫住陈利,轻声说:“陈部长,我们家少主托我问您一句——”
“——第一次票选,怎么放弃了裁决权呢?”
陈利神色如常,“没想到贺先生还对这个感兴趣。”
“拘异局没打算参与势力之争,放弃裁决权实属正常。”
“还有事,先走一步了。”他不想跟他多聊,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