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流?”
球还是不理他。
“怎么了?难受吗?”枕槐安脱了鞋上床,爬到他面朝着的一侧,刚吊起来的那点担心又落回去了,“不高兴了?为什么啊?”
大半张脸埋在被子里,额头被刘海遮住,就露出一双还在表达不满的眼睛。
奚流继续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这种情况下,对付奚流,枕槐安有的是办法。
“没有那我回家拿药了?”他说,“上次小枫买的,应该还有,回都回去了,也不用担心会不会吵到俩小孩了——反正都已经吵了。我给你送个药,今晚就回去睡了。”
奚流立刻睁大了眼睛,掀开被子就弹起来,坐在床上瞪着枕槐安,脸上一点病号的可怜样都没了,全被幽怨盖过去了。
他嗓子稍微有点哑,还带着点鼻音:“难道你留在我这过夜就是为了不回去太晚吵到俩小孩吗?还反正都已经吵了——那你回去拿药再给我送来还反正都已经回来了呢。还有,吵一次就算了,你再回去还得再吵一次,他俩明天还上学呢。体谅一下高中生好不好?也多关照一下我这个需要人陪护的病号。”
“所以?”枕槐安问,“有药吗?”
奚流抿着嘴,本来是自己悄悄闹变扭不理人,结果被人家轻飘飘的一句话勾出来一串,现在总觉得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撇了撇嘴角,含含糊糊地说:“没有。”
枕槐安:“那我回去拿。”
还没爬下床,就被奚流拽住手腕。
“不行。”
“为什么?”枕槐安问。
奚流说:“陪我。”
“三岁小孩吗你?生个病见不着妈妈就要闹。”枕槐安损了他一句,接着说,“你都不理我,我陪你干什么,干瞪眼把病毒瞪走吗?”
“那还不是因为你。”生病的奚流貌似过分的幼稚。
“因为我什么?”枕槐安不解。
奚流:“你不让我亲。”
“你就非得给我传上。”枕槐安叹了口气,“咱俩一块烧,让我给你当病友是吧?”
“亲脸也行啊。”生病的奚流还过分的固执。
枕槐安凑过去,在他唇角上贴了下:“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