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流浪连鸡都欺。
这都什么世道啊!
柳芽气鼓鼓地一弯腰捡起一块石头对着鸡头就砸了过去。
还真怕了你只鸡不成!
只见公鸡一瞬就摊在了地上。
柳芽一愣,砸这么准么,一击毙命?
再抬眼时只见公鸡又起来了胡乱地边跑边转圈。
原来是被砸晕了。
只听扑通一声,柳芽跑过去,看见粪坑里的大鸡挣扎了几下就再也不动了。
柳芽快意恩仇般骂了一声,“活该!”
可一骂完她又本能似地抬头四处看了一下,还好周边无人。
柳芽大眼珠一转赶紧逃离了案发现场。
没办法,有时候鸡都比人受重视呢,尤其是无依无靠又弱又小的人。
一路慌张地跑回院子还是没见到阿公身影,却隐约听到有小孩的哭闹声,像是从阿公的房子里传出来的。
阿公三间房她都看过了啥也没有,柳芽站在堂屋听了听发现声音是从屋后传来的。
柳芽抬头看到堂屋的一角有个后门,柳芽走过去拉开木栓看到门后面果然有房子。
后面的房屋与阿公家只隔了条小路,那房子低矮破落还一大片黑色,像是被火烧过的柴房。
房屋的一侧是一片小竹林,小竹林正好在阿公家卧室的窗外。难怪昨晚的风声那么好听呢。
小孩儿的声音就是从那小屋子传来的,柳芽走过屋檐爬上小路,往大门的方向探了探。
她看到里面一个戴着头巾的老太太正在追着约莫2岁来的小女孩喂饭。
老太太超级严重的罗圈腿,走路一摇一晃,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摔倒的样子。
柳芽在养父母家时刻紧绷,她防备心是很重的。她刚收回身子打算转身回去时,看到屋角的小路有人回来了。
一个矮矮小小的,留着齐耳男人发型的女人背着一背篓的青草过来了。
女人看着她出声,“来玩吗?”
嗯?怎么跟他们说话的语调不一样?外地口音?
女人说,“来玩会。”
柳芽拒绝不来,愣愣地就跟进了屋。
里面的小女孩扑过去喊妈妈。
柳芽重新看向女人,女人个子小,面容也显稚嫩,看起来比红姐都小。就像单薄的十五六岁的少女,没想到是孩子妈妈了。
坐在旁边的老太太咿咿呀呀地跟女人比划着什么,难道不会说话?
女人回,“隔壁村牛家小媳妇,被赶出来了。”
她说完又看向柳芽,“你现在是在哪住呢?”
柳芽指了指前面房屋,“阿公家。”
“哦,挺好,阿公挺孤单的。”女人说着抬手从旁边的桌上抓起个白色小团子递给柳芽,“吃吧。”
柳芽慌忙在衣服上擦擦手接过,“谢谢姐姐。”
白色小团子绵绵软软,柳芽拿起来咬了一口,甜甜的。这应该是做给小宝宝吃的。
吃着甜甜的食物,柳芽放松了些。
“你叫我姐姐我都不好意思了。”女人笑了笑,“你也就比我小女大几岁,我可大你很多很多呢。”
说着女人抬头想了想,“嗯,我叫曾小怜,以后就叫我怜姨吧。”
女人长得一副儿童身材,说话却很温柔,多聊了几句就熟络起来。
柳芽问,“怜姨,你怎么知道我?”
怜姨笑,“昨晚你在河边被人围观了那么久,村子里谁不知道啊。”
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柳芽环视了一圈房子,泥墙滑落,房梁发黑,屋子还真是被火烧过了。
柳芽看到老太太不仅双腿变形,眼皮耷拉成缝,还是个哑巴。
不仅房屋破,屋内的肉眼可见的仅有的几个桌椅板凳都是残的残缺的缺,就像垃圾堆里捡来的。
一单薄小媳妇一咿呀学步的小孩一老哑婆,这都什么人家啊!
怜姨看向门外,“阿公找你了。”
柳芽愣了两秒后反应过来,她赶紧跑出去。
刚迈出门槛就看到阿公要关门了,柳芽冲过去,“阿公,我在这。”
阿公看了她一眼,转身回屋。
一瞬的对视,柳芽心里就打起了鼓,因为她明显看出了阿公脸上的不悦以及眼神里的厉。
柳芽慌忙扒开门缝钻了进去,紧张兮兮地追着阿公进了厨房。
柳芽后知后觉。
自己来去都还没个着落呢,有啥资格玩?
看着阿公的背影和面容,柳芽不禁就紧张起来了,总感觉阿公下一秒就会叫她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