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勤立马夹紧胳膊,声音发抖道:“不值什么钱”。
此地无银……
蒙面男人笑出声:“是给坤子带的礼物吧?心意最重要”。
三勤僵坐着,微微松口气,还好没强要东西。
蒙面男人下一秒站起来,朝三勤伸出手:“不如也让我开开眼?”
三勤扭头看林雾齐。
林雾齐冷眼扫向蒙面男人,再无任何闪躲。
要明抢么?
蒙面男人感受到不太友好的视线,转而面向林雾齐,弯起眼角:“这么小气?看一下都不行?要是不喜欢,我又不抢”。
林雾齐眼神依旧铮铮如铁,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和三勤奋力一搏,会有胜算的吧?如果这个杨凌坤不帮忙的话。
蒙面男人见他竟有反抗的苗头,轻蔑一笑,双腿迈过火盆,右手直接抓向三勤。
林雾齐拦住三勤胳膊,另一只手在狐裘中攥紧拳头,随时准备出击。
杨凌坤突然挡进来,隔着二人道:“先吃饭吧”。
蒙面男人的手在三勤下巴一指之隔停下,回头看杨凌坤。
杨凌坤拿勺子搅拌锅,埋头看不清表情:“再不吃就糊了”。
蒙面男人眼神坚定:“看过礼物再吃也不迟。”
杨凌坤放下勺子,直起腰看向蒙面男人。
“给他吧”,林雾齐偃旗息鼓,拍了下三勤胳膊。
“好的”,三勤取下云锦布包递向面前的男人。
蒙面男人接过沉甸甸的云锦布包,转身回到板凳坐下,迅速解开。
林雾齐侧眼看他翻出来的东西。
第一个是百花杂货铺的账簿。
详细记载铺子成立10余年来,历年进货、销售、开支、结算等经营状况,年年连续,不曾中断。让有心之人得去,可以分析出太多信息。
心像被人揪着,上也不能,下也不是。
蒙面男人翻开几页,随即扔到地上,一边咕叽:“什么玩意儿?杨家小子,这是什么?”
说着,他翻回封面示意给杨凌坤看。
林雾齐当即明白,他不识字,于是转向识字的人,杨凌坤。
杨凌坤瞥了眼书面,答:《海内十洲三岛记》。
百花杂货铺账簿。
严谨,连字数都对上了。
“最讨厌你们这些爱买书的酸臭文人,装什么”。
说着,蒙面男人将账簿扔向烧旺的火盆,它正张着大口迫不及待要吞没《海内十洲三岛记》。
林雾齐迅速伸手拍向火盆,一巴掌把书打到地上,还好几颗火星子刚燃起来,很快就灭了。
蒙面男人凝眉盯着地上的书,对于林雾齐超常的似有所察,弯腰又要重新捡起账簿。
林雾齐太阳穴的青筋“突突”往外跳,嘴上却淡定极了:“此书乃道教至宝典籍,若辱没圣贤知识,只怕附近的道观弟子知道了不会放过我们在场每个人”。
永安县的道观信奉者众多,每年定期集会日场面壮大,道教弟子队伍浩浩荡荡,连县衙的人都要避其锋芒。
蒙面男人食指抬了抬账簿,半晌,把它放回地上。
这个惹麻烦的东西还是不碰为妙。
他埋头继续翻东西。
第二样是……三秋杯。
男人抱着三秋杯左看右看,最终轻轻把它们搁到面前地上,看样子是看中了。
林雾齐望着他那对珍藏的杯子,开始后悔没带点银票在身上,也好现在收买人心用。
男人又拿出来地锦鸡的荷包,林雾齐这下坐不住了。
“只是一个普通荷包,家母亲手缝制,可否还给我?”
男人恍若没听到他的话,尽数倒出荷包里的东西,随手将荷包扔地上。
公凭在火堆边展开,映衬着火光,薄薄的纸张,一点即燃,烧成灰烬。
男人挥动公凭,再次看向杨凌坤:“上面写的什么?”
杨凌坤接过公凭,前后翻看后,答曰:“信件”。
“信件?”
男人的声音明显不信,指着“信件”下方鲜红的方形官印:“信件能有这玩意儿?”
“荷包是母亲缝的,信件是心上人写的,下面盖的也是私印,闲趣罢了”。
心上人。
男人挑眉,有点好奇地重新打量林雾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