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康自此一分为二。
北定自然取自‘北定大康,还我故土’之意,可莫闲......是什么意思呢?
阿兰歪了歪脑袋,“有么?我怎么没觉得。”
阿白乜斜了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脑子里除了蜜枣和糖糕,还能装得下什么?”
阿兰摸着额头,只是傻笑。
“有了!”阿白忽然灵机一动,一边拍着脑门,恼自己这么简单的办法,怎么早没有想到,一边忙拿了莫闲公子的集子,敲开了路云和房间的门。
少倾,昏黄的烛光亮起,门被神秘兮兮地开了条小缝,露出路云和疲惫的小半张脸来。
“阿白?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路云和说着打了个哈欠。
阿白讪笑:“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打扰你,只是白日里和阿兰读书时,实在有题难解,留着彻夜难眠、抓心挠肝,想来请教一下你,不知可不可以?”
路云和笑起来,油嘴滑舌道:“难得你们生得漂亮,又这么好学,小生自是乐意奉陪。稍等。”
他说着将门关上,片刻,里头暗了,路云和和衣走出,他朝桌边努了努下巴,“走吧,咱们去那儿。”
他一边走一边问:“冷不冷?”
阿白笑着摇了摇头,路云和又道:“不要怜惜炭火,整日里烧着,没了就填上,千万不要冻坏了,你们都是大病初愈,可得小心。”
阿白顺从地点了点头,并不说节省炭火之类的话。
二人在桌边坐了,阿白将集子打开,仍是白日里读的那首《渡江》。
路云和道:“这就是一对年轻的夫妻,新婚不久,男子为养家糊口,与商队渡了江几年不归,连封书信也没有,女子日日挂念,却也只能隔江眺望,就是这样。”
阿白作恍然大悟状,“原来是这样,你解的真好,不愧是路公子。”
路云和一愣,她的演技实在夸张,遂深深凝视着她的眼,笑道,“你想问的就是这个?”
“是啊。”
路云和似笑非笑,“是吗?”
被他一眼看穿,阿白心里一虚,眼却仍不闪不避地回视,“怎么会不是,我真的只是、”
“这首诗,就是我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路云和打断。
他承认得太突然,阿白一愣,“哦,原来,您就是大名鼎鼎的莫闲公子啊。”
“很意外吧?写幽怨女子思夫诗的,竟是个男子。”
路云和笑着端起茶盅,用盖子撇去上头的茶叶,轻吹了吹,小呷一口。
阿白紧绷的肩膀一松,笑道:“怎么会,表面上看是女子思夫,实则......此中大义,无以言表,可敬可叹。”
路云和喝茶的动作一顿,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她一眼,转瞬又恢复了轻佻,放下茶盏,道:“阿白姑娘真是抬举在下了,在下只是个浪荡子,一个镇日游离于花街柳巷的浪荡子,哪儿有什么高尚的情怀。还有别的事么?没有的话,夜已深,阿白姑娘早些休息吧。”
他说着站起身来,极绅士地轻点了下头,回屋了。
阿白望着他的背影,眼神一凝,似是下定了某种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