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言之故作神秘不肯多说,陆淮商也拿他无法。
两人出了花楼,便临街而走,大有顺便散步散心的架势。
谢言之期初也没反应过来,但是在拿着一串糖葫芦吃了两口,他突然反应过来不对劲。
“我说,这大冷天的你带我出来,不会就只是为了听墙角又什么都不做的吧?”
陆淮商垂眸,视线却不经意地落在谢言之的唇上。
那双唇朱红晶莹,不似女子的樱桃小嘴,也不似男子的薄唇无情。
适中的厚度,看起来似乎有些软乎乎的……
“你那眼神在瞅什么?信不信我给挖下来!”谢言之突然眯眼。
陆淮商立即移开视线。
“白天有白天的事,晚上有晚上的事。”
“所以?”
“到了晚上,你便知道了。”
“……”
那这冒着大雪出来一趟到底是为了什么?
看个表演听个墙脚就逛逛街?
不对,他还见到了张玉兮。
想到张玉兮,谢言之的脸色都跟着冷了几分。
如果说凶手是谁并不重要,那别人都可以指鹿为马。
他也一样。
狠狠地咬了一口手里的冰糖葫芦,谢言之大步地往前走,可不过片刻后突然感觉不对,他轻轻侧头,脚步微顿忽地就不走了。
陆淮商微微蹙眉,伸手虚扶在他后腰:“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感觉……好像有点晕?”
“晕?”
陆淮商垂眼盯着他的脸庞,眼见着之前都还好好的人,此刻脸颊居然泛起了红,有些宛若苹果似的……
陆淮商心念一动,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这莫不成是酒劲上头了?”
“啊?”
开什么玩笑?
谢言之不信:“怎么可能!我酒量那么好!才那么一小壶而已那里会这么容易就上头了!”
“真的?”陆淮商挑眉睨他。
“……”
欲要张口,却突然反应过来这身体是郑浑的,不是他原来的那个。
大意了。
“那什么……我们还是快些回寺里去吧。”
他不知道郑浑的酒量如何,回头可别洒什么酒疯,那丢人就丢大了。
谢言之急不可耐想回寺里。
车轮的轱辘声响冲外头传来,一声声吵得他不得安宁。
原本只是有些晕的脑袋,眼下似乎更晕了不少。
坐在车厢的角落里面,谢言之烦躁得不行。
他不知道,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酒劲彻底上头,他的脸颊已经红得不能再红了。
陆淮商坐他对面,对于他这般模样,瞳色是凝了又凝,尤其见他脸颊绯红,上齿因为不适而轻咬下唇的时候,陆淮商的喉咙不自觉地滚了几次,心跳也有些轻微的快。
如果是以前的郑浑,陆淮商断不会是这个样子,但他知道,这个人的内里究竟是谁。
而老话有言,相由心生。
皮囊只是一个躯壳,内里的灵魂是什么模样,皮囊也就是什么气质。
所以啊,即便这一张脸曾经是他不待见的郑浑,而今却已经是他心里那个装了多年的人。
“嗯?你做什么?”谢言之微微蹙眉,掀开眼睑,看到的便是身边的大手突然将他的五指给抓住了。
那只手滚烫的游戏厉害,如同他此刻究竟酒劲上头有些被灼烧的心。
“花楼的酒,我也喝了。”
“所以呢……”谢言之挑眉,人看着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但眼神似乎有些迷离,也有些慵懒。
陆淮商暗暗吸一口气,忽地朝他凑近。
谢言之下意识地往后退开,却不小心直接仰躺下去,他的后脑落在陆淮商的掌心,眼睁睁地看着陆淮商的身影虚压而来。
“你……”
谢言之似乎怔了一下,抬起手抵在陆淮商的胸口,想把人退开,可上头的酒劲似乎又在教唆着,让他做些什么。
“你不知道花楼的酒,都放了催情宜趣的药吗?”
谢言之微微眯眼,似乎并不惊讶,可很快的,他又似泄气了一般。
“我大意了啊。”
“嗯?”
“我应该把酒量重新再练一练的。”
“……”
这个是重点吗?
陆淮商有些暗暗咬牙,故意往下欺压了几分,然而这一动,却叫谢言之突然浑身一个激灵,连陆淮商都是微微惊讶。
他发现,谢言之……
“看什么看!挖你眼睛!”谢言之突然凶凶的,还说得理直气壮:“喝错了东西正常反应有什么大不了的!难道你没喝啊!”
“嗯……我也喝了。”
陆淮商声音忽地变得哑暗,仿佛是带着魔力般地令人感觉有些酥酥麻麻。
“那就是了,有什么大不了啊,给爷起开!”谢言之哼了一声:“信不信我一巴掌你给拍墙上扣都扣不下来!”
陆淮商听他叫嚣,又看他眼神软腻,明明酒劲上头还在逞强,却不知道他此刻脸颊绯红,唇若水桃似在等人采摘。
心跳得很快,呼吸也有些急切。
连身体都忍不住有些颤抖起来,可即便如此,陆淮商依旧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没有人知道,连谢言之自己也忘记了。。
他曾在陆淮商最黑暗的时候,点亮了他世界的光。
谢言之是他心里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