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开荤本来就被闹得不轻,今早他犯浑又把自己折腾得够呛,此刻一沾着床才不过刚刚闭上眼睛,人就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间,谢言之感觉到身边的被褥被人掀了起来,他眼睑重得几乎抬不起,一双眉微微拧着。
“没事,是我,来陪你的。”
这声音,很熟……
“大花蟒……”
谢言之咕哝着,忽地朝着对方钻了过去。
他整个被人用着,意识再次沉入深渊。
床榻的外侧,陆淮商去而复返,两手将他拥着。听着怀里人刚才的那声咕哝,陆淮商眼里的笑意渐浓,可随之更多的也是心疼。
倘若他早些知道怀里人并不排斥他的话,那早在几年前他就应该表明心迹了。
如此,也不会白白错过了这些年。
“幸好……”陆淮商将他用力抱着,把脸深埋在他的颈子里面用力呼吸:“幸好你回来了,幸好……我还有机会。”
……
大长公主发现,自己那个小外甥最近红光满面春风得意得很,虽然以前本就是个格外自我负的人,但现在在看,大长公主感觉他更得意了。
走在哪都一脸笑意,连对着府上的下人,都格外和颜悦色,还让不少人都一脸稀奇。
大长公主微微挑眉,干脆直接让人传了她那个小外孙过来说话,只是让大长公主意外的是,她在花园里才坐了一会,就瞧见这来的人,不止有她那个小外孙,另外还有个人也跟着过来了。
这两人间的氛围嘛,只是一眼就让大长公主眯起了双眼。
“外祖母,你有事找我?”谢言之大咧咧在大长公主身边坐下。
大长公主放下手里的扇团,眼里泛着精光似的,她也不说话,就是忽地伸手一拨谢言之的衣领。
“!!!”
谢言之人都呆了,下意识地反应就是捂好衣服。
他身边陆淮商到不意外。
“可以啊,我还道你这条路满是荆棘,还有得磨,没想到这么快就如愿以偿了?”
谢言之难得地被憋红了耳根,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重新整理好自己的衣襟。
“这个是……意外而已意外而已。”
“意外?”
大长公主更加好奇了。
陆淮商对大长公主行过了礼,坦荡地在谢言之身边坐下:“他之前喝了些酒。”
“哦……原来如此……”大长公主笑意更浓,可是眼里的锐利也丝毫不减:“没记错的话,你小子以前对浑儿可是爱答不理的,怎么这段时间就突然转性了呢?”
这个话,让谢言之心里一突,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再次浮上心头。
“也不是转性,只是觉得……现在的他,比之前好了很多,我便也愿意与他试试。”
“试试?”
这个话似乎让大长公主有些不悦。
也是她的小外孙哪哪都优秀,陆淮商一个刑克六亲的人哪来的资格说什么试试。
可若不是试试,他现在对自己小外孙的转变,又无从所解。
陆淮商依旧坦然:“确实如此,他曾经所有千般万般的不好,但心如最初确实难得,且这段时间他也确实做了改变,既如此,我也愿意试试。”
“行吧,既然你愿意试试,我也不说什么了。”大长公主似乎被说服了:“将来你与浑儿若是感情深笃,我可以让皇上为你们两下旨赐婚,如果就算是芳华想要阻拦你们也不断不可能,但若你将来觉得与浑儿还是无法相守,那到时候我便会让皇上给浑儿赐婚其他侍君。”
侍君是什么意思,陆淮商知道。
但他没有说话,只是微微蹙眉,桌下的手,却已经紧紧抓住的谢言之的手。谢言之怔了一下,有些不太自在地挣了两下。
没挣开。
算了,随便他吧。
“什么侍君不侍君的,那如果我看不上,就算是圣旨赐婚那不也只是让我难受吗?再说了以后的事谁说得清楚。”
这话,明显就是护上了。
大长公主笑了,眼底的锐利才彻底淡了。
她很满意,自己的这个小外孙终于苦尽甘来了。
就是她那个女儿……
到时候估计得发疯吧。
一想到自己女儿,大长公主就觉得,她还有得等到郑浑跟陆淮商的事曝光之后,她还操心的。
“近来天晴放晴,重见日光,若是没有意外的话,再过两日,皇上还是会举行秋猎。”
秋猎!
谢言之心里一紧,被陆淮商抓着的手也跟着忽地一收。
大长公主眸光看向花园的景致,怯意地道:“每年的秋猎,皇上都从不缺席,想来今年也是一样,我提前告诉你们也是想让你早些准备准备,秋猎的时候,好歹稍微表现一下,不要你猎个什么狮子老虎,最起码也打一头鹿回来,这样到时我若开口为你们求赐婚圣旨,也不至于太干巴了。”
陆淮商微微蹙眉,没有接话。
“当然圣旨可以先求,至于婚期择期便是。”大长公主忽地朝陆淮商看去:“有没有这个信心?”
很显然,大长公主是要陆淮商帮她小外孙猎头鹿回来。
陆淮商也会意过来:“可。”
旁边,谢言之装作不懂,可他心里却已经暗暗地有了计较。
秋猎那日,他不准备猎什么鹿。
他要猎龙!